下来。”
方嬷嬷瞅瞅她的身段,点头赞许:“现在这样刚刚好,确实不宜再长了,不过打拳容易伤到别人,还是减碗饭吧。”
姚黄:“”
别的秀女只要哪里做的不合方嬷嬷的心意,方嬷嬷会直接将人遣出宫,根本不给秀女辩解或改正的机会,怎么到她这里,方嬷嬷竟如此宽容?
等秀女数量缩减到一百时,姚黄开始晚起,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到场。
方嬷嬷将她单独叫到一旁,轻飘飘地提点道:“能吃能睡都是福气,晚到没关系,但千万不要迟到,真连这点规矩都坏,别人会猜疑你是嫌弃皇家,故意折腾自己以求落选,传到贵人耳中,你们全家都要落个不敬的罪名。”
姚黄是她看好的苗子,别人言行不当她可以毫不留情地送对方出宫,姚黄的话,她会想办法破例。
方嬷嬷不想落人口舌,让姚黄老实下来是最省事的法子。
听懂方嬷嬷深意的姚黄,彻底死了利用小毛病出宫的心。
.
储秀阁的秀女们,几乎时时刻刻都活在方嬷嬷、宫人以及其他秀女们的审视下,也许一个无意的小动作或是无心的一句话,就会成为她们被驱逐出宫无缘富贵的因由。
于是,秀女们在每一次交谈时都提着心吊着胆,介绍自己尽量谦虚,点评别人都是恭维。
姚黄不爱说也不爱听那些翻来覆去的客套话,大多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坐累了便去小院走几圈活动筋骨,谈得上亲近的秀女只有陈萤。
陈萤是西南一个小县城知县家的女儿,拘谨怕生,刚跟姚黄分到一个屋子时,她连姚黄也不敢主动攀谈,直到姚黄又是要求加餐又是晚起的,陈萤不知怎么就觉得姚黄好相处了,偶尔会凑到姚黄身边,分享一两句心里话,或是思念家乡,或是忧虑前程。
黄昏时分,吃过晚饭的秀女们陆续回了屋,姚黄留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逛了三圈,陈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走了过来。
姚黄配合地选了一个最不容易被人听墙角的地段,并在陈萤停在身边后主动关心问:“怎么了?”
陈萤用很轻的声音道:“白天我听见有人提到三位王爷了。”
像她这种出身的偏远知县女儿,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听说王爷们的事迹,来了京城后,嬷嬷们严禁秀女妄议贵人,也就这最后一日,有几位京城的名门闺秀胆子大了些,简单地聊了聊。
姚黄生在京城,虽然她的父亲只是个正六品的百户,京郊四大军营里足足有两千个这样的低阶军官,可近水楼台,几位皇子的大致情况她还是了解的。
大皇子康王是刘贤妃的独子,王妃病逝,这次要选位继王妃。
二皇子惠王是杜贵妃的养子,以武扬名屡立战功,可惜去年在战场上身受重伤,废了双腿。
三皇子庆王是沈柔妃的儿子,今年二十,据说文武双全,颇受永昌帝宠爱。
杜贵妃膝下还有位亲生的四皇子,才十二三岁,未到娶妻的年纪。
让姚黄说,能嫁给文武双全的庆王做王妃最好了,另外两个,一个要给人当继母,一个男方残疾,生活多有不便。
可即便是续弦王妃或残疾王爷的王妃,八成也要从名门闺秀里挑,姚黄等门第低的秀女只是那一片片衬托红花的绿叶,要么落选,要么就是给哪个王爷当侧妃,最最坏的情况,则是在王爷们选完正侧妃后被五十多岁的永昌帝看上,留在宫里做低阶妃嫔。
“姚姚,我害怕。”陈萤拉住姚黄的手,脸色苍白。
她真没想到,一共三个成年王爷,居然有两家都不是好去处,做正妃都艰难,何况侧妃。
姚黄知道陈萤也想落选,回到熟悉的亲人身边,但她不能顺着陈萤的意思安慰,更不能对三位王爷品头论足给陈萤提任何建议,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拍拍陈萤的手,低声道:“无法左右的事就别去想太多,除了让自己头疼,一点用都没有。”
陈萤瞥眼门口,听劝地将那些忐忑不安咽了下去。
夜幕降临,姚黄躺在炕上,听见同榻的陈萤四人接连翻来覆去。
姚黄裹紧被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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