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九成九皆凡人,而修士境界最高的,也仅真阳境第一重,乃一迟暮的老者,寿元无多的那种。
哎!
叶辰一声叹息,取了酒壶,一路走一路洒,这些年,他皆是这么做的,纵曾经有转世人,也多半已葬在岁月中,一壶浊酒,便是祭奠,当年的大楚英魂,再难回故乡。
他还是很心善的,祭了源石,凝成灵的本源,融入了此域天地,以集聚灵力,给老迈的修士们,修炼源泉。
又一次,两人停下歇息。
园中的画面,还是很温馨的,灶台前,女圣体在忙碌。
月下的她,恬静秀美,少了一抹风华绝代,多了一缕凡尘烟火。
不远处,叶辰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她,每到一域,女圣体都会做一顿饭,他早已习惯,灶台前的她,像极了温柔的妻子,饶是天庭圣主,也会看的一瞬瞬恍惚。
今夜的晚餐,与昔日略有不同,女圣体的眸,自始至终都是垂着的,好似并无胃口,几乎没动筷子。
叶大少就不一样了,该吃吃该喝喝,胃口贼好,俨然不觉女圣体异样。
饭后,叶辰摸着下巴,在园中溜达,不知在想啥,时而也会望看虚无,嘀咕那么一两声,在暗自揣测擎天魔柱的位置,若寻遍了各个域面,还不见魔柱的话,那多半就在诸天了。
伴着一缕春风拂过,女圣体缓缓走来,递给了叶辰一支笔。
“干啥。”叶辰愕然。
“帮我画眉。”女圣体轻语。
“这。”叶辰一声干咳,但还是接过了画笔。
女圣体坐下了,时隔多年,再一次直视叶辰,美眸似水。
再瞧叶辰,就有些不淡定了。
不是吹,他那握笔的手,都是颤抖的,杀人他行,耍不要脸也在行,可这画眉这活儿,他真是第一次做,若给画偏了,是会伤筋动骨的,女圣体的一巴掌,还是很够力道的。
不得不说,大楚的第十皇者,还是颇有天赋的,没吃过猪肉,自是见过猪跑,常见楚灵她们画眉,自也会一些。
这个过程,极为漫长,叶辰弯着腰,画的仔细,手心皆是汗。
女圣体如冰美人,纹丝不动,月下的柔情,伴着那一抹抹画笔,化作了一段莫名的情缘。
足半个时辰,叶辰收笔,狠狠松了一口气,去了一面小镜子,放在了女圣体眼前,“第一次画,没经验。”
女圣体终是露了一丝浅笑,镜中的她,很美,叶辰画的眉,很好。
见她笑,叶辰如蒙大赦,麻溜走开了,生怕这娘们儿,再提稀奇古怪的要求,他是被打怕了,老老实实的才好。
夜,逐渐深了。
园中老树下,叶辰陷入了沉睡,只待天明,继续寻人。
女圣体悄然而至,伸了玉手,轻轻拨开了叶辰垂落的白发,抚着那张沧桑的脸庞,看的美眸朦胧。
至此,她都不知,为何芳心为他而绽,该是某个夜晚,一个疯狂的小圣体,不惜以一半本源,为她补伤痕,把她视作家人,毫无保留献祭。
那是一瞬的感激,亦是一瞬的愧疚,交织出了情根,在五年的日日夜夜,渐渐结出了这情缘的果。
女子的心,最是难以琢磨,是她站的太高,不知人间烟火,如她这等人,最易被情牵绊,特定的时间,遇见了特定的大楚皇者,阴差阳错的岁月,勾勒了这跨时代的情缘。
可她,还是拂了手,自叶辰体内,摄出了一个玉瓶。
玉瓶中,装着的乃金色的液体,准确说,是鲜血,帝荒的鲜血,被她收走了。
一同被收走的,还有阎罗的血、判官的血、冥将的血,或者说,冥界人的血,皆被她收走了。
映着月光,她默然转身,渐行渐远,仅有她的一缕秀发飘回,落入了叶辰手中,载着女子淡淡的芳香。
因她离去,园中又归于平静,沉睡的叶辰,堕落在梦乡,自不知女圣体已走。
“她此番,是何寓意?”界冥山上,冥帝挑了眉。
“很显然,她并不想让吾回诸天。”帝荒淡道,璨璨的金眸,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眸光,看了女圣体的五年,她那种种不正常的举动,已足证明一切,爱叶辰是真,骗他也
第两千两百五十五章 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