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
陆槿知道,若是不能将崔云的内劲抵挡住,让它冲入自己的经脉之中,那自己的生死便操之在别人手中,因此他只能不断将体内真气输入手少阴经抗住崔云的内劲。不知不觉间陆槿忽觉那手少阴经之中,原本运行的炙热真气变作了冰冷的寒气。陆槿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他调运体内真气抵挡崔云的内劲时,须将真气自任脉入手少阴经,如此一来,便暗合了那残卷心法,真气竟由逆而正再度化阳为阴了。陆槿顾不上奇怪那真气再度逆转之时为何没有感觉到经脉倒转的疼痛,将阴寒真气攻向崔云。
颢天剑派的常阳心法本就是以其阳性真气而闻名于世,陆槿真气属性一变,崔云猝不及防之下忽觉手心一寒,那股比洞中温度更冰冷的真气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手上劲力也松了半分。陆槿一见机会难得,手中剑一抖,忽而一分为三,直袭向崔云的胸口,崔云只觉那三只剑分别刺向自己的咽喉,胸口以及丹田气海,任何一只刺中,他都是绝无活路。虽说在这洞中他无法看得清楚,但以他多年与人交手的经验来看,这三剑之中只有该当是一实二虚,当下毫不迟疑,双掌一上一下直击向刺向咽喉与丹田的两剑,若这两剑皆是虚招,则合击中路那支,将之夹住便可再回到刚才那般局面。
可是崔云的铁掌与那两只剑一相交,忽觉手掌剧震,那劲力忽热忽冷,瞬息间便已转换了数次,让他难受之极,再也经受不住,双脚一蹬地面,含胸缩腹,如被人在胸腹打了一掌,倒飞出洞外。
退至洞外,崔云抚了下胸口的剑痕,半晌才定下神来,刚才他发觉上下两剑均是实招,心中便知不妙,忙闪身退出,可是仍是慢了少许。他练得一双铁掌可是却没有练成铁胸膛,陆槿的长剑又甚为锋利,在他胸前留下了半分深寸许长的伤口,幸好陆槿这招初学乍练,尚发不出剑气,不然他必受重创。崔云武功大成之后,在江湖上已是难逢敌手,他胆子虽大但甚为谨慎,因此这些年也都没吃过什么大亏,可是这七八个时辰以来,他叠遇凶险,比他数年所遇之险还要多,胸口喉头两处伤的虽轻,可只要再深几分便能要了他的性命,崔云看着那处洞口,都不知该不该进去了。
陆槿在洞中却是欢喜无限,刚才他被崔云逼得逆转手少阴经,忽得忆起那颢天剑法之上记载的第一招三星同辉,便试着以正常的运气之法走实线,而虚线则以逆转的运气之法攻出,这一剑刺出,要想幻出三条剑影,他体内的真气需得在瞬间转换八次之多,即便是陆槿的经脉远强于常人,也差点被震得吐出血来,内力也消耗了大半。可是这一剑的威力却又大得惊人,不但逼退了崔云还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道伤口。
两人一个在洞内一个在洞外,各有所忌,崔云若是进来,他毫无把握在那昏暗的光线中破解陆槿那一招,而陆槿也知道,自己这招最多只能发两次,而且外面光线虽暗,比之洞内也强上太多,若被崔云看出这一剑的端倪,那就更危险了。陆槿和崔云都不敢大意,全神戒备,盯着洞口以防对方杀来。只是陆槿体内的真气可自行运转,比崔云恢复的快得多。小半时辰之后,陆槿真气又再次充盈,见对方迟迟没有攻入,胆气也大了几分,试探道:“前辈?崔前辈还在吗?”
崔云心中不忿,“老夫怎会不在!”忽又想起,这几句可是大大的不吉利,暗呼晦气,向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说道:“小子,你我二人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个事,你师傅还在外面等你,不如你便随老夫出去,老夫也不会为难你的!”
陆槿心中犹豫不决,外面那老头刚才有数次机会可以击杀自己,可他仍是没有动手,虽是囿于他的誓言,可也看得出来,他应该算是言而有信之人,他若是答应不伤害自己,那跟着他出去倒也不是不行。
崔云见陆槿既未曾出言反对,也没有开口答允,已知他对自己的话也有些心动,便趁热打铁道:“你现在也不过是十多岁,难道你想要与老夫这个已大半截入土的人一同葬在这里吗?”
陆槿想想道:“崔前辈若是答应不制住晚辈的穴道,也不能伤害晚辈,那晚辈便随前辈出去!”
(迟了一天,本来应该昨天赶好的,只可惜事情多了些,多谢那位打赏的书友,现在的更新速度实在是让我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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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