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不已,脸上不动声色,殷勤周到地给季兰舟领路,一直把人给引到了花园的小花厅中。
小花厅三面的窗扇都大敞着,明亮通透,透过那敞开的窗户,隐约可以看到厅中几个姑娘或站或坐或执笔而。
那婆子停在了檐下,碧蝉从花厅里出来迎季兰舟“季姑娘,里边请。”
季兰舟微微一笑,提着裙裾进去了,就听里面传来端木绯清脆的声音“三年前,江南一两银子还能买七八石的大米,现在一两银子只能买到四石米;辽东、南境和北境一两银子只能买一石米;华中的米价倒是在两者之间”
声音中夹着沙沙的翻页声、算盘拨动声以及窗外的风拂枝叶声,气氛宁静淡然。
端木绯正坐在一张案前,俯首看着账册,一手翻页,一手五指如飞地打着算盘。
当季兰舟走到近前时,端木绯似乎有所感觉,自账册中抬起头来,右手也从算盘上移开了。
“端木四姑娘。”
季兰舟对着她福了福,目光在那个油光发亮的算盘上停顿了一瞬,心里其实有些意外大部分的香门第的姑娘家觉得商户低贱,怕被人看轻了,宁可费心心算,也不敢沾染算盘。
不过,这位端木四姑娘又岂是普通人
对待这位行事不拘一格的姑娘,季兰舟也不绕圈子,长话短说道“听闻姑娘在为北境筹集钱粮,我也想尽绵薄之力,我备了一百万两”
话语间,季兰舟的丫鬟捧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了一步,谁想却听端木绯二话不说地拒了“这银子我不能收。”
丫鬟傻眼了,停下了脚步,只能转头看向自家姑娘,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是一百万两白银啊自家姑娘打算捐时,她就想劝,毕竟姑娘如今无依无靠却不想还有人比自家姑娘更狠
连季兰舟的脸上也是难掩惊讶之色,樱唇微张。
端木绯合上了账册,在季兰舟疑惑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说道“季姑娘,你刚刚才给南境捐了四百万两。”
端木绯抬手示意季兰舟坐下,精致的小脸上笑吟吟的,那双大眼清澈明净看得季兰舟神情有些微妙。
季兰舟在案的一边坐下了,绿萝给她奉了茶,清新的茶香钻入她的鼻尖。
“端木四姑娘,你也知道的”季兰舟与端木绯四目直视,眸若秋水。
明人不说暗话。
“对我来说,那四百万两只是一种手段,但这一次,我是真心诚意。”季兰舟真挚地说道,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
她的模样柔美中带着几分娇弱,神情温婉而坚定,她并非一朵柔弱易折的娇莲,而是那风寒不惧的雪梅,无论环境多么艰难,她也能生存下去,凌寒怒放。
“季姑娘,那就更不能捐那么多了。”端木绯笑眯眯地直言道,“你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
对待聪明人,端木绯点到为止,季兰舟若有所思地端起了茶盅,浅呷了口茶。
六月初,天气已经相当炎热,小花厅放置了两个冰盆,淡淡的荷香自湖上随风飘来。
这是一个恬静闲适的上午。
季兰舟放下茶盅,抬手做了个手势,她的丫鬟就把手里的木匣子打开了,送至自家姑娘跟前。
匣子里赫然放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但是,这屋子里的其他人看也没看那匣子一眼。
季兰舟随手从匣子里拿了一张银票,亲手递到了端木绯跟前,“端木四姑娘,这一万两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张银票是京城的恒兴钱庄的,恒兴钱庄与京城的另外三大钱庄结成联盟,在大盛天南地北只要有这四家钱庄的地方,这银票就可以兑现。
端木绯的唇角翘得更高,笑意盈盈。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她收下了银票,转头吩咐一旁的锦瑟道“锦瑟,把这笔银子记上。”
锦瑟应了一声,手中的狼毫笔尖沾了沾墨水,在账册上把季兰舟的这一万两记了上去,又把账册捧到季兰舟跟前,让她自己签了字又按了手印。
之后,锦瑟就退到了一边去了,不打扰端木绯与季兰舟寒暄,碧蝉给两位姑娘又奉了瓜果点心。
端木绯悠然地呷了两口茶后,放下茶盅时,目光
508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