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这难道是他所愿意看到的局面?
沈漾、杨致堂、杜崇韬等人之前不敢轻议废立,主要还是担心会为韩谦所趁,但倘若他们看到棠邑与河洛合并之后,韩谦不得不将兵马的重心放在北线防御蒙兀人,他们必然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这时候他们倘若想夺回淮,无论是为了师出有名,又或者说是为了争取江东世族宗阀能全力支持出兵,说不定会直接将彬儿赶下皇位!
想到这里,清阳背脊窜起一股股寒意,她怔怔坐在那里,当下也只能顺着杨恩、沈漾的语气,着他们从内侍府选派三名老成干练的宗室耆老,分头去找韩道铭、云朴子、秦问探口风。
说实话,只要思路不被干扰,转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再不可能、再匪夷所思的猜测,也会挖掘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派出去试探口风的人,很快也都赶回崇文殿,杨恩、杜崇韬一一详问他们试探三人口风的细节,事实也确实不容他们乐观。
众人面面相觑的坐在大殿之中,听着早春的寒风在殿顶呼啸。
听着沈漾、杨恩、杨致堂、杜崇韬坐在大殿之前商议各种对策,清阳也心烦意乱,说道:“诸多事还是猜测,但除了着右龙武军都指挥使、新安侯杨帆从润州调遣一都兵马北上,加强棠邑以西的扬州防守外,其他事或暂不宜轻举妄动——诸卿以为如何?”
“虽然不宜轻举妄动,但除了京畿之外,随阳、樊城以及楚州、新阳等地都要做最坏的打算。”沈漾、杨致堂、杨恩、杜崇韬等人坚持道。
他们都已经被棠邑戏弄了逾一个月,即使他们不愿撕破脸,这时候也必然要做好撕破脸的准备。
要不然的话,难不成他们要等到梁国将吏迎立韩谦为新主的消息分布于世之时,眼睁睁看着韩谦将淮西这一重镇从大楚疆域挖出去,并入西梁国?
见诸人坚持,清阳见黄蛾这贱婢没有吭声,她也不会逆违这么多人的意志,说道:“便诸卿速速拟定条陈,交由哀家与明成太后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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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回长信宫,照顾彬儿在内殿睡好之后,清阳亲自确认门窗都从内侧关实,才身疲力竭的走回寝殿。
蓦然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寝殿门口,清阳秀眉怒蹙,冷眼盯着那年老宫侍,示意左右先退下。
“遵太后吩咐,宫里有七名碍眼的奴才,都到张大人、姜大人那里为先帝守陵了,老奴特来跟太后言语一声,明天也会出城去皇陵。”年老宫侍跨侍跨入寝殿,躬着身子回道。
“宫里真就只有七个是你们的人吗?”清阳冷声问道。
“太后都已下诏着内侍府将一切与棠邑有牵扯的人从宫里朝中清除出去,太后还有什么难以心安的吗?”年老宫侍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对你没有印象?这次要不是你主动走出来,内侍府真要清查内外廷与棠邑有牵扯的侍吏,也未必就能察觉到你的存在吧?”清阳盯着年老宫侍,问道。
说实话她这半年来也是暗中留意宫里可能与棠邑有牵扯的人,她身为两宫太后之一,也能调阅各种机密文档,但眼前这个年老宫宦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似乎从现有的资料看不出他与棠邑有半点牵扯。
“老奴以前确实不能算韩侯爷的人,但河洛、棠邑从今往后皆奉韩侯爷为新主,老奴也就成韩侯
爷的人了——内侍府倘若仅仅是从与棠邑有牵扯这条线盘查下去,确实未必就能察觉到老奴的存在。”年老宫侍笑着说道。
“你是承天司的蛰虎?”清阳倒吸一口凉气,盯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颤巍巍六十多岁的老宦,没想到他竟然是梁国潜伏在金陵城的密间。
而韩谦这次没有叫更容易暴露的人与她接触,而是着这名老宦站出来,这也无疑证明河洛与棠邑的合并早就在推进之中了。
“老奴不打扰太后歇息了,明天会自去皇陵,不会再来叨扰太后。”老宦行过礼,便要告辞离开。
“你说河洛及棠邑从今往后皆奉韩谦为新主,是说韩谦已经在洛阳登基继位了吗?”清阳忍不住问道。
“今日凌晨就有飞鸽从洛阳传书回金陵,韩侯爷九天前就到洛阳了,我家陛下四天前在洛阳行禅让
第七百一十三章 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