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亲夫啊!”身旁的人先是一惊,而后又跟着一起起哄。
“住嘴,师承徵!你要敢再胡说一句,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祁穆飞厉声警告道。
他徒手握着剑刃,刀刃上手上都是淋漓的鲜血,胸口的衣服上也是血渍斑斑。虽然师潇羽是不通武艺的一介女流,不过仇恨的力量可以穿透一切,更别说人这一身不堪一击的皮肉了。
师潇羽明显是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嘴角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过得片刻,脸上的惊恐之色才褪去,却留下了两行清泪。她那握剑的右手还保持着行凶时的姿势,茫然地停在半空中。
“你想怎么样!祁穆飞,想杀我?别忘了,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便是与四家为敌,你好好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师承徵依旧狂妄地叫嚣着,不肯住嘴。
“你想知道?”
遽然的剧痛让祁穆飞的脸色陡然苍白了起来,说话也有些吃力,但他的眼眸里还是透出一丝令人不安的寒气,让师承徵心头猛地一凛,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可还未等他把嘴巴闭上,只见祁穆飞双指夹剑于当中一拧,将那柄长剑瞬间断成了两截。“咣啷”一声,师潇羽手中握着的半截瞬间被这浑厚的指力震脱,而刺入祁穆飞胸膛的那半截染血的断剑却径直从其指尖掠向了耳后的师承徵。
师承徵瞬时回身一转,却也难以回避,只见那半截断剑在其左臂上擦肩而过,在其肩膀上绽开了一道缺口,但没有留下一丝血痕。
“你!——”师承徵愤怒地戟指相向,好似是要为他受惊而直立的毫毛出气,可那两道又浓又黑的眉毛却不争气地透出一丝惊慌。
“你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敢再对她无礼,就是和我们祁家满门为敌,你好好掂量掂量,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祁穆飞捂着胸口,语气依旧强硬。
师承徵胆怯地往后退了几步,猛咽了口水,双拳紧握着,却不敢再直接挺撞祁穆飞。
《道德经》有云:交易之道,刚者易折。这个道德有亏的人,对《道德经》上这句话却深有感触,做人要想时常立于不败之地,则必须能屈能伸,此之谓大丈夫也!
所以,沉思良久后,当他看到祁穆飞胸前的梅花胸针在落日的余晖之下泛起一道刺眼的金光时,他立时将脸上愠色一扫,再次浮现出了他往日逆来顺受的笑容。
“祁爷勿恼。”
师承徵以略显沉痛的语气说道:“我这不是在挑衅她欺负她,我这是让她把心里的悲苦都发泄出来,大司命少司命溘然离世,她心里不好过,我理解。你也要理解!”
“她身染重疾,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而今她父兄却走了在她前头。这样的打击,换作是谁,都受不了。还请祁爷多多垂怜,回去之后好好宽抚宽抚她。”
说到最后,他还颇为动容地抓住了祁穆飞的手臂,身为兄长应有之痛惜与深怜在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转头,他还不忘对他的堂妹情致殷殷地劝慰道:“小羽啊,你好好听祁爷的话,好好在祁门养病。你爹和你兄长的丧事,就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师潇羽不理会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缕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残霞落在她姣好的半边脸庞上,反射出一串冰莹的泪光,在霞光下映射出点点殷红的血色。
柔软的晚风习习吹来,拂动着她额前那一绺绵软无依的鬓发,忽而,那绺青丝被那浸透胭脂的红泪给粘滞住了,瞬间失去了那摇曳多姿的风采,也失去了那跳脱灵动的活力。
“潇羽——”祁穆飞低声呼唤了她一声,可她恍若未闻,黯然转身离去,全然不顾那个心口还在滴血的他。
“这师潇羽,当了祁二夫人还这么任性。”师承徵半是讨好地对祁穆飞说道,“祁爷,你这伤口还挺深的啊,不过好在你自己是大夫。我就不找人给你处理伤口啦,您赶紧回去包扎吧。”
看着师潇羽走远,师承徵便想着赶紧送走祁穆飞。虽然祁穆飞这个人话不多也不凶横,可每次他两人单独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师承徵都会不自觉地感到怵惕,那感觉就如芒刺背一样,浑身不自在。
倏然,师承徵只觉眼前万道银光
第六章 我心如冰剑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