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桃华一听就明白了。方才她从院子里走过,看看院里的花木倒也未曾抛荒,整个宅子除了太过安静一点之外还都是妥帖的,可见下人们并未懈怠。
&跟账房传个话,就说我说的,先把节下的赏钱定了。虽说爹爹出门去了,赏钱还是照例,每人发半个月的例银。比照着平常节下减三成办,老爷不在,还有太太和哥儿呢。”
蒋家的规矩,年下多发一个月例银,节下则是半个月的。这不算多,但也颇有些补益了。尤其来了京城之后,例银也比在无锡时长了,赏钱发下来,众人自然只有更高兴的。
桃华这一句话传下去,整个宅子似乎都多了些活气。银杏也不禁眉开眼笑的,引着桃华往曹氏院子里去,一边道:“前些日子无锡那边捎了些东西来,太太刚叫人收拾出来,准备往王妃那里送呢。”
这个话半真半假。无锡那边老宅捎了东西来,肯定有一份要送去安郡王府,然而肯定不是曹氏叫人收拾出来的。不过桃华也无意深究这话,只点了点头,就带着蒋柏华进了曹氏的屋子。
屋子里一股药味,不过还不算浓,想来在他们回来之前是开窗散过味的。又摆了一盘橘子,淡淡的果香弥散开来,倒也冲淡了药气。
&姐儿来了?”曹氏从枕头上抬起身子,有气无力,只看到蒋柏华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柏哥儿——”
桃华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的确是瘦了,本来是一张丰润的容长脸,现在两颊已经平了,面色也不好:“太太这是怎么了,可请了郎中来诊过脉?”
曹氏只是叹气,橄榄在旁边答道:“已经请了郎中来,说是脾胃不和,开了方子先吃着。”
&方子拿来我瞧瞧。”桃华说着,坐下来给曹氏诊脉。
曹氏伸出手来给她,一边叹道:“说是开了方子,吃着也不见效。夜里睡不着,吃了也不受用,也不知是不是什么重症……”一面说,一面偷眼看桃华的脸色,“这些日子,总梦见从前,你爹爹还在家里,你和燕姐儿一起绣花,给他做鞋……”
桃华诊过脉心里就有了数。曹氏这就是心情不好,以致于肝气犯胃,不思饮食,作息不调,并不算什么大病。看郎中开的方子也大致对症,便随手在上头改了改,添了几味舒肝的药:“照这个吃上半月,也就无碍了。”对陈燕的事儿却是一句也不接话。
曹氏眼巴巴看着桃华。陈燕已经被送回了江南,她在京城的铺子被转了出去,转手的银子拿来在无锡乡下买了个庄子,如今就住在那庄子上。因她从前极少出门,外头并没人知道她是蒋家二姑娘,只说是姓陈,乃是死了丈夫的寡妇。
陈燕年纪轻,长得也不错,手里又有几千两银子的嫁妆,这样的女子虽是守了寡,仍旧有不少人愿意娶的。从陈燕定居到庄子上,就有人上门打听消息,一时间居然还络绎不绝的。
这消息桃华当然也知道。买庄子的人就是她的人,那庄子上也安排了人,陈燕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她掌握之中:其实有提亲意思的也都算是些殷实人家,只要陈燕别再那么心大,这后半辈子平平稳稳过了并不成问题。
但看曹氏这意思,显然还是想着她能把陈燕弄回来,再借着安郡王府的势嫁一户高门。不过桃华可绝对不会答应——就陈燕这样的,嫁给刘之敬固然是选错了人,可若嫁到别的人家,一样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姐儿——”曹氏见桃华不开口,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先开了口。
如今她的日子是真过得没个滋味,儿子女儿俱不在身边,蒋锡更是连信都送到安郡王府,还得安郡王府来人捎个口信,她才知道蒋锡如今在何处。若是女儿能接回来,至少也有个人作伴不是?
橄榄在旁边看着,心里着急。曹氏眼下虽说还顶着蒋太太的头衔,可显然早就只是个头衔了。如今蒋锡不在,她正该好生跟桃华相处,怎么开口闭口的总还说些桃华不爱听的话呢?
&太,王妃进门就先诊脉,连口茶还没喝呢。”橄榄捧过茶来,硬着头皮打断了曹氏的话。不是她大胆敢做主子的主,实在是让曹氏这么下去,若是惹恼了王妃可有什么好处呢?
&哦——”曹氏不大情愿地咽下了后半句话,“快上茶。可是沏的无锡那边捎来的花茶?桃姐儿,这是燕姐儿叫人捎
217.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