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先回吧。晚点我再让小陈跑一趟。”盛明阳说着,又叮嘱道:“走前跟你哥打声招呼。”
做梦。
盛望“啪”地拍灭教室灯,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下楼的路必经办公室,他嘴上说着做梦,经过的时候还是纡尊降贵朝里瞟了一眼。就见办公室里五颗头全都闷着,面前不是摊着卷子就是摊着教案。至于传说中被叫到办公室的江添,那是影子都没有。
盛望步子一顿,满脑门问号:某些人说鬼话之前都不跟人串通一下吗不怕被戳穿还是确实不在这个办公室,而是去了别的
他左右看了一圈,本想问问老师,但小陈叔叔已经发来了信息,说他就在校门口,那边不能长时间停车。
于是他迟疑几秒,还是下了楼。
市内省重点并不只有附中一所,但大多坐落于郊外,远离市区远离人群,一副恨不得遁入空门的架势。
附中是少有的例外。它建校早,愣是在城区中心找了块风水宝地,一落座就是一百三十年。后来周边愈渐繁华,它沿着教学和住宿区围了一大片林子,把喧闹隔绝于外。
学校给那片林子和花花草草取名“修身园”,学生管它叫“喜鹊桥”。
红尘里的成年情侣是手牵手压马路,庙里的早恋小情侣为了躲避围追堵截,只能在林子里压烂泥。到了夜里,那真是鬼影幢幢。
盛望来这三天,被那帮闹鬼的吓了好几回。www..org
学校大门外就有几片居民区,居民成分特别简单,无非三种本校教职工、本校学生以及租房陪读的。
盛望沿着闹鬼路走出校门,看见小陈叔叔摇下车窗冲他打了个手势。
他站在校门边等小陈调转车头,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居民楼下传来人声。那处的灯暗得像坏了,还忽闪不停。
盛望隐约看见两个影子一前一后从单元楼里出来,往另一条路拐过去。
“路灯有点接触不良,挺黑的,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
他依稀听见了这样的对话,但隔着小区围栏和车流人声,并不很清楚。只觉得应答的人音色很冷,乍一听有点耳熟。
“小望。”小陈叔叔叫了他一声。
盛望应了一句,抬脚往车边走。
余光中,居民楼下的人影似乎回了一下头,不过也可能是树影遮叠的错觉。盛望坐在后座,脑袋抵着窗户想打个盹儿。
视野里灯光模糊成片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那声音为什么耳熟了,因为有一点像江添。但又不太可能,江添来这干嘛呢
盛望醒了一下神,又慢慢淹没进困意里,没再多想。
毕竟江鸥也好江添也罢,虽然住到了一个屋檐之下,那也只是盛明阳的客人,跟他无关。
家里住进新人,大变化其实没有,变的都是些细节。
盛望进门的时候,盛明阳和江鸥站在门口,一副早早等着的样子,反倒是平常都在的保姆阿姨已经走了。
他眼皮都没抬,拉开鞋柜,却见最底下多了一排陌生的鞋。一部分是和他差不多的运动款,还有一部分是女鞋。
从他妈妈去世后,家里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的东西了。
“你鞋在这呢。”盛明阳弯腰拎起他的拖鞋递过来,“刚就给你拿好了。”
盛望垂着眼在鞋柜前站了一会儿,又把柜门合上,闷头蹲在地上解鞋带。
“电话里还好好的,怎么进门又不理人了”盛明阳拍了拍江鸥的肩膀,拉了一下裤子布料,在盛望面前半蹲下来,问:“我今天跟老徐,哦,就是你们政教处主任通过电话。他说我儿子在学校表现挺棒的,班上几个老师都很喜欢你,还听说你昨天的考试考得不错”
闻言,盛望换鞋的手指一顿。
他抬头看了盛明阳一眼,直起身把书包搭在肩上说:“是挺好的,三门没及格。”
说完他越过两人,抬脚就上了楼。
盛明阳和江鸥面面相觑,尴尬地僵了一会儿。
“我就说我别站这里比较好。”江鸥说。
“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盛明阳听见二楼卧室门“砰”地关上,叹了口气说:“这小
6、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