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逼淅川。
陈芝虎于九日弃淅川西逃武关,与叶济罗荣汇合。
敖沧海使张季恒进守淅川,堵往燕兵西出武关的缺口,使虞文澄率部北进收复南阳、唐河、泌阳、方城等地,敖沧海与孙壮在邓州居中策应,以守北线——
同时,林缚调刘振之、周普等部从北线撤回樊城,在简单休整之后,与从随州西进的唐复观部,于十五日分别从庙滩岭及钟宜渡过汉水,从两翼往襄阳逼近,对襄阳之敌进行合围。
于十五日,张苟奉命也率部从荆门北进,收复襄阳西南的南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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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中旬,燕京连日大雪,燕地千里,皆银装素裹。
从午阳门直驰入宫的信骑踏得雪粒四溅,守在宫廷里的王公大臣都翘首相望,希望这回从西南传来的消息能叫人将心头的巨石揭去。
西线兵马在荆襄接连败北的消息也在后宫传来,听着信骑直驰入宫,后宫妃嫔以及宫女、内侍,也都伸长脖子,希望能有好消息从南边传回来。
二十万精锐,加上投附的奢、罗两家,足足四十万兵马,谁都以为天下尽握北燕之手,哪里想到短短十数日间,竟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永宁宫乃玉妃寝殿,殿下有地炉,入冬后就晓起地火,人在宫室里不会觉得有刺骨的冰寒,但这十数日来,燕京城里笼罩着一股奇寒刺骨的气氛,压抑人喘不过气来,永宁宫里又岂能独善其身?
“你那苦命的弟弟,这些年来为大燕的江山南征北战,流的汗、流的血,不比谁少,但就这样在樊城生死不明,穆亲王也不说派兵去救……”叶赫氏大妇、玉妃及阿济格之母叶赫氏此时在永宁宫里坐在软榻前跟女儿玉妃诉苦。
玉妃也心痛弟弟生死不明,但眼下已远远不是个人安危之事,她怎能为私事去烦扰汗王?
此外,荆襄势态发展叫人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感,迅猛有如山洪扑面打来,打得北燕狼狈不堪、丢兵弃甲!
淮东在柴山的伏兵,于二十一日才露出狰狞面目,而二十一、二十二两天在鄂东的十数万兵马就给淮东军打得大溃,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到十一月上旬最新的战报从荆襄传回,整个汉水东岸的兵马就已经给淮东军全灭。
而此时北燕在河中府没有兵马可调,在关中没有兵马可调;最近在山东虽有十数万兵马,但哪怕是淮东出奇兵袭扰寿州、抄董原的老窝时,其在山东南面、在徐泗部署的精锐兵马都不少于八万,叫北燕如何在短短一二十天时去应变这么大的变故?
事关国存族亡,偏偏母亲还以为穆亲王对叶赫族有隙才坐看弟弟兵陷淮东之手,玉妃心里焦急、痛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母亲,说道:“如今荆襄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溃兵,道路又叫淮东军封锁,弟弟有千人之勇,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从淮东军的重围里杀出来,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在哪处深山里藏着,待局势缓和下来,弟弟必能返回燕京与娘亲团聚……”
听着信骑直驰入宫,玉妃忍不住直起腰来,往午阳门方向望去,只是隔着重重宫墙、殿阁,哪里望得见信骑入宫的情形,她娇美明艳的脸容也显得憔悴,只是眸子依旧清亮,使她的容光叫周遭看似清丽的宫女黯然失色。
“应是从荆襄有战报传回,女儿你要么去崇文殿打探一下,指不定就有你弟弟的消息。”叶赫氏说道。
“母亲,你说什么话呢,弟弟出了事,玉儿心里也痛苦,但王臣大公都在崇文殿跟汗王议事,玉儿怎么不能叫汗王不省心的凑过去呢?”玉妃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叶赫氏嗫嗫无语。
过了片刻,有一个黄门内侍惶然走来,走到玉妃前跪禀道:“荆襄有战报递来,皇上他,皇上他……”
“皇上他怎么了?”王妃心悸的发寒,知道汗王身子不好,怕西南再有噩耗传回,叫汗王的身子撑不住打击。
“皇上阅过战报,又咳了一大碗血,捂着心口说好痛,便痛昏过去了!”黄门侍一口气将语说话,急得满头是汗,“皇上可是大燕的顶柱梁啊,玉妃娘娘您快过去看看吧……”
玉妃知道必是西南又有噩耗传来,顾不得换衣鞋、拿氅衣,穿着丝履、小夹袍,拎着襦裙,便往崇文殿赶去,小
第160章燕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