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死伤都超过百人,江宁守备将军府相继调动六营镇军到北岸驻扎……如此麻烦,却偏偏江禁开不得,其他司府都怕口子一旦松开,会吸引更多的流民往这边涌,临到头还是疲于应付出更大的乱子。再说现在从河捐里抽大头是江宁守备将军府,现在这位江宁将军等着别人来顶他的位置,哪里会愿意将这桩收钱的好事给停了?”
“他倒是不怕流民闹出大乱子?”林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真是不怕,”顾悟尘声音虽轻,也有很深的不满,说道,“北岸流民淹集北岸闹出乱子,他也不用承担多大的责任,说不定他更盼望着闹出些乱子,要让他攒些军功、军威离开……”
按说顾悟尘这话说得无凭无据,有些诛心,林缚心里也认为现在这位江宁守备将军指不定就是有这样的龌龊心思,毕竟这边的驻军仅守备将军府下辖的就有三万之众,还有提督府衙门的一万驻军,他们倒是不怕北岸淹留的十数万流民闹什么大乱子。
这些人是恨不得能再乱一些,更方便他们浑水摸鱼。
林缚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又问道:“这新官何时上任?”
奢家正式归顺封侯之后,朝中发文要求江东、两浙、江西、湖广等郡中断对东闽的钱粮输供,东闽诸军到新的驻地后,由兵部补发欠饷,以致敦促东闽诸军北上。这几个月来朝廷陆续从东闽抽调出去的jing兵强将有五六万之多,却单单江宁兵部尚书、东闽总督李卓调任江宁守备将军的圣谕却迟迟未发,也不知道会拖到何时。
“都在说快了……”顾悟尘摊了摊,表示以他的身份也不知道确切时间。
林缚猜测,一方面朝廷是希望李卓能在东闽多坐镇些时间,另一方面,朝廷也许是想尽可能的将李卓麾下的那些jing兵强将都抽掉,防止李卓到江宁坐镇之后,他麾下那些jing兵强兵都赖在东南不走。李卓只要截下江东一郡的钱粮,勉强能养十万兵,到时就又有可能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李卓久负盛名,林缚倒是期待他到江宁后,能让这边的局面有一些改观。
林缚与顾悟尘沿着江滩折向往南走,顾悟尘看见水面上有好些渔船,问林缚:“天气转暖,这水面上的渔船也多了,狱岛上每ri捕鱼可有增加?”
“以往派十五人捕鱼每天能得三四百斤鱼,这两天能得五六百斤,是有增加……”林缚说道,他也看向远处水面上的渔船,心里暗道:这些渔船可不都是来朝天荡捕鱼的,曲家将今ri要在朝天荡交付赎银换人的消息暗中散播出去,江宁府左右的流寇盗匪不晓得有多少人想到朝天荡上浑水摸鱼一把,毕竟两万两银子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
林缚刚刚跟顾悟尘一边说流民事,一边在观察江面上的情形。
曲家装银子的船此时就停在距狱岛东南角四五里的水面上装模作样的捕鱼,这只扮成渔舟的小船有一处不是很明显的特殊记号,这艘船午前过河口时,林缚就看到了。林缚在想:曲武阳此时到底藏身在哪里观察着朝天荡里的一举一动?
“大人,”杨朴走过来问道,“是不是该回城了?”
“天时还早嘛,”顾悟尘抬头看了看,说道,“说好还要去岸上看看的……”他早听说金川河口一派繁忙,早就想来看看,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恰当的名义,这时候就想去顺便看一下。
“我就去安排……”杨朴说道。
给折腾了两回,曲武阳这次除了将消息暗中散出去之后,倒没有直接做别的手脚。为防止其他赶过来浑水摸鱼的势力先发现装银子的船,除了不是十分明显的标识之外,这艘船跟其他渔舟没有什么区别,就连两名亲信也是渔民出身,带着渔具出去。放银子的船午前从金口河口出去到朝天荡里等着对方带人过来换银子,曲武阳领着人就在金川河口的东岸高堤上观察水面上有无异常。
今天这朝天荡里也真是事多,早晨先是江宁府尹王学善的夫人坐官船去北岸烧香去,午前按察副使顾悟尘到江岛大牢巡视,顾悟尘乘官船到狱岛时,还将狱岛跟河口的水道封闭了一段时间。装银子的船也幸亏早一步出河口,不然河口外的水道封住,要拖到午后才能通行。曲武阳站在一棵百年老柳下,见装银船周围水面并没有其他船靠近,又朝狱岛方向望去,能看见顾悟尘
第六十九章江中取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