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些称呼都不太适合两人现下的关系。
“这个,给你。”烟微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掏出袖中的白泥递了过去,“你要的东西。”
“荀将军?”荀祺并没有立刻接过东西,而仍然纠结在这个称谓上。
他以为一个多月不见,烟微会想念她,哪怕一丝一毫。却不想比走前更决绝了。
他有一种想立刻拥住她的冲动,可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荀祺收回思绪,眼光也回到烟微手中握着的匣子上。精细的纹理印在白泥上,清晰可现。这便是苦苦寻求的军机令,决计不会错!
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查探,都敌不过一个烟微,凌栖迟对她真是信任有加呢。
只是一个人有多信任对方,再被背叛之后,就会有多怨恨吧。
不知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邪恶的想法,他握着匣子的手开始发白,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思绪。“多谢!”
“那令牌纹理奇巧,你可有办法复刻出来?”烟微的手也覆在了匣子上,似还犹豫不决。
而荀祺盯着那匣子里的白泥,如同抓住了复国的希望,他丝毫不放手,“毓秀阁连这点事都办不到,岂不是枉费几代南月国君的心血?”
的确,毓秀阁的谍者都以各种身份藏匿,自然也少不了能工巧匠。
“那……”烟微同样不肯松开,荀祺的眼睛越是炽热,她就越是心惊。
她不能让凌栖迟因为此事遭遇劫难,更不允许这件事与凌栖迟有任何牵扯。
“盗军机图的事,让我去。”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已经酝酿了很久,由她去至少可以保证至死不供出凌栖迟。
荀祺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年另一番意味,他身子一僵,苦笑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他手下的人。
烟微垂下眸子,她不敢保重毓秀阁还有没有像翟子瑜一样的人,若真的大祸临头,这些人会保阁主还是保凌栖迟,结果不言而喻。
只是她不想与荀祺探讨毓秀阁的事,她的目的只有保证凌栖迟绝对的安全,“荀祺,让我去,让我最后为你做件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荀祺的脑袋懵了,他黝黑的眼睛闪过一丝焦灼,再顾不得其他,双手把烟微扣进怀里,“不是说好,复国后,我便带你走吗?”
“荀祺,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最初吗?”烟微眼中有泪光潸然而下,她既痛惜这段八年的情感随风而逝,又痛恨自己轻易违背誓言。
可心之所向,往往不由得自己做主。她不能欺骗荀祺,更不能欺骗自己。
“你不再是八年前那个哥哥了,我也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她不忍而又决绝地推开荀祺,后退几步,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那些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就是不要有儿女之情。”
荀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做贼心虚的感觉让他极度难堪,偷来的感情果然是不可靠的!
他一直没有告诉烟微,八年前救她的不是自己。也一直没有告诉烟微,那半块和合玉佩是他偶得的。
他以为这样,烟微就会死心塌地的陪在他身边,可是,他终究没料到还有一个凌栖迟。
他闭上眼,静默良久,终究都是他欠了烟微。
“你想去便随你吧。”荀祺缓缓睁开眼,黝黑的眼珠如迷雾让人看不透彻,“一切小心,我会派毓秀阁的人在外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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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繁华的长安城张灯结彩,车水马龙。
大街小巷都忙着贴对联、挂灯笼。女孩子们在长安河边放荷灯,双手合十,诚心祝祷。年轻的男女相约庙会,猜灯谜画花灯,一派浓情蜜意。
一年一度的佳节,又逢煜王与尹妃双双入宫。院子里的女子也都偷偷溜出去,沾沾新年的喜气。
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佳节的喜悦之中,这也是军机处最戒备最松懈的时候。
“他娘的,今日都该在家吃酒,就咱兄弟二人苦命守着这冷冰冰的军机处。”
“那可不是,本也不是老子当值,结果那张麻子好死不死得了风寒。”
冷冷清清的军机
第五十四章 留心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