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称呼,全都是用“他”替代,甚至会直呼其名。
“伯父还说,那女子是他挚交好友之女。”
余念这才有些意外,看着安厌愕然半晌,才不由说道:“你倒是撞了大运。”
安厌问:“余小姐知道伯父所说那女子是谁?”
“整个雒阳城都知道。”余念缓缓道。
安厌不由咂舌:“这么有名吗?”
“称得上他余惊棠挚交好友的,雒阳城内只有礼部侍郎闻人云谏,而闻人云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人称才貌双绝的闻人锦屏。”
听这名头,这女子还真不是凡俗,不止出身尊贵,自身也足够优秀。
这样的女子余惊棠就这么把她许给自己了?
安厌忽然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而余念这时忽又问道:“他没再提过别的什么人吗?”
“余小姐指的是?”
“那块玉的来历。”
“伯父并没有提及。”安厌摇头道。
余念蹙眉道:“你为何不问,我不是同你说过那块玉的事吗?”
对于余晚,安厌心里也十分好奇,但又想起了相府总管王贵的告诫,他牢记“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好奇心能杀死猫。
安厌说道:“余小姐若是想知道什么,何不亲自去问令尊?”
余念不再说话,而是一双眼又冷了几分,紧紧盯着安厌,最终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安厌心里思索着。
这余晚无论牵扯了什么,人不和他主动提起,他便不去过问,这相府如今称呼余念为大小姐,不就是有人想把以前的一些东西掩盖下去吗?
他又何必去做一些让别人所不喜的事。
和余晚相比,他现在心里更在意的是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闻人锦屏。
也不知才貌双绝的评语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能否有余念漂亮。
安厌心里无端又想起昨日进雒阳之前,近距离面见的那位玄仪真人,会不会也是个美人。
吃过早饭,安厌让仆人张全领着自己在相府里转了转,相府之大,仅是外院安厌便逛了将近一个时辰。
在外院安厌见遇见了不少并非仆人打扮的人,这些应是余惊棠的学生门客,他们见了安厌有的还会主动上前问候。
宰相门人,大都是仕途中人,有的在宰相手下任职,有的则是刚得了功名尚未补上实缺,暂居在相府。
这些人一个个儒雅斯文,在面对安厌时都很客气,身着华服出入相府的人都不是寻常人,他们不敢随意怠慢。
在相府转了一圈下来,景看了不少,人也见了许多。
安厌坐在一处廊亭休息,亭子下方蜿蜒淌过一道潺潺细流,两侧还用许多的鹅卵石铺就,岸上种着明艳的花草。
安厌感叹富人的生活真是奢华,相府内的每一处细节都体现着这一点。
就像这亭檐上所挂灯具,下面都坠着精致漂亮的流苏。
“相府里可有看书的地方?”安厌想了想问道。
“有个文棠阁,是平日里相爷门生爱去的地方。”
“那走吧。”
安厌在张生的带领下又在相府内穿行许久,来到了一处无门的别院,远远瞧见一栋二层阁楼。
“安少爷想看书的话进文棠阁里就行了,里面还供有茶水饭食,下人是进不去的,我在这儿等着安少爷。”
文棠阁门口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一个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这是林老,年轻时曾做过鸾台舍人,致仕后一直留在相府负责管理文棠阁。”
这老者要比余惊棠还长一个辈分,安厌走过去施礼,林老只是轻抬眼皮道:“生面孔啊,哪年的进士?”
张生在一片恭敬地解释:“林老,这是相爷之侄,安少爷,并非府上门客。”
林老闻言只是“哦”了一声,便没了其余反应,继续看起了自己的书。
安厌也没怠慢,再施一礼才转身向着阁楼内走去。
5,文棠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