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洞开,透着酒香肉味,一杆偌大的酒旗微微摇晃着。
门户里,时有持枪弄刀的大汉进进出出,对他这个独行的客人都是侧目相看。
南来北往的客人,谁不知道梁山泊弄出了好大的阵势,寻常如何敢从这里走?遑论一头撞进酒店里来。
紧了紧包袱,魏勇壮着胆子进了酒店。
人不少,大多光着胳膊上身,尽显悍勇本质。
扫了一圈,魏勇径直到柜台前,唱了个肥喏,问道:“可是旱地忽律朱头领当面?”
朱贵抬起头打量了一番,道:“未知客人所来何事?”
魏勇道:“小人原在东京厮混,因着鲁大师挂单相国寺,是故结识。如今小人得罪了显贵,东京无处存身,来投奔鲁大师,烦请首领通报。”
“既是故人,自然好说,且请奉酒以待。”朱贵道。
“多谢头领。”魏勇谢道。
待酒肉端了上来,他的一颗心方才放了下去。
只是身处匪窝,让他很不自在,大半个时辰直比大半年还难熬。
“哪来的贼撮鸟,敢来消遣洒家!”
暴喝中,一个大胖和尚快步到了近前,一把薅住魏勇,把他提了起来。
真如恶雕抓小鸡,全无反抗之力。
鲁智深捏着钵大的拳头,喝道:“洒家以为故人来投,欢喜来接,却不想是你这只贼撮鸟逗弄洒家玩耍!”
旁边,朱贵告罪道:“贤兄,小弟不知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此处诓骗,是故不察,恕罪。”
看他作势要打,魏勇急忙叫道:“提辖切勿焦躁,小人有话说,听完不满,再行打杀不迟。”
“且说来听。”鲁智深放下魏勇,又对朱贵道:“此事与你无尤,且听他说个长短,若是诓骗,慢慢炮制不迟。”
魏勇抹了抹冷汗,道:“提辖,此事私密,且请借一步说话。”
“此处都是自家兄弟,有何说不得?”
“确实有些妨碍,若是提辖不愿,就地打死小人便是。”魏勇硬气地说道。
“倒是有些骨头。”鲁智深冷笑,领着魏勇到了酒店外僻静处。
便是魏勇这般的,他一个能打百八十,不虞危险。
定了定神,魏勇道:“日前,高衙内那厮当街调戏民女,被东宫太子撞见,当街打断了三条腿,又强压开封府判了流配沙门岛,不日启程。
小人曾受张教头恩惠,不敢或忘,因此打听的确实了,便急急来报。
只是不曾有个旧识,恰巧知晓提辖过往,因此假言故旧,做个引见,提辖莫怪。”
看鲁智深未曾深信,魏勇又道:“此事东京闹的沸沸扬扬,提辖遣一二头目打探自知。
且,小人只一个脑袋,如何肯换的提辖白跑一趟?”
“果真如此,大可店内说话,何必遮遮掩掩。”鲁智深信了几分。
确实,这事若假,不过白跑一趟罢了,魏勇却必死无疑,怎么都不划算。
至于设下埋伏,花和尚只能呵呵。
他又不痴,如何轻易中了埋伏?
“小人听闻,宋公明心怀忠义,只要招安,怕他不欲得罪高俅,阻碍林教头报仇,不得不防备一二。”魏勇答道。
“倒是个精细的人。”鲁智深道:“即如此,且随我上山,与林兄弟细说此事。”
有鲁智深引路,上山自然无碍。
只是沿途所见,让魏勇十分忧心。
水泊辽阔便也罢了,只是其中沟岔纵横,芦苇密布,一不小心就是翻船的下场。
山倒是不甚险峻,然而关卡密布,寨墙坚固,实在是上佳的易守难攻地。
虽然是匪窝,然喽啰都有操练,竟然比禁军还要精锐。
粗略估计,头领喽啰怕不是十数万。
兵精粮足,难怪太子要招安,魏勇暗暗叹道。
见了林冲,魏勇还是一般说辞。
“倒是未曾听泰山提起此事。”
“张教头豪迈,如何肯把一贯钱往心里放?于小人而言,确是救命之恩,不敢忘记。可惜此等豪杰,因高达郁郁而终,吾深恨之。
目下有了机会,请二位遣
二十六 魏勇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