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口愈合的却极慢,伤痕最深的地方隐约还能看见红色的血津,南风用修长的食指点点肩膀,冰冷的质疑:“就为这个?”
季逸声线低沉:“不是告诉过你别沾水?”
南风突然抄起茶几上摆着的一个根雕小件,反手向肩膀伤处一砸。
季逸从她手指触到根雕时就霍然起身,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她的手腕,可还是晚了她一步。
伤口瞬间迸裂开来,血迹缓缓流下,浸透她白色暗纹的长衬衫。
季逸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过来,攥着她胳膊的手臂紧的发抖:“你有病!”
&我本来就有病。”南风笑的冰冷,另一只手指向窗口:“可你又不是我的医生,所以,我就是抽风从这跳下去,你也管不着。”
他不是因为这道伤痕觉得抱歉吗?不是因为这个简单的理由,虽然不想做她的咨询师,但依旧愿意提供帮助吗?不就是因为这道伤口吗?
那就让他欠着!
白皙柔嫩的肩膀,不断浸出的血珠,两个盛怒对峙的人。
南风一把甩开他的手,将衣襟拉好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季逸因为怒气胸口都有了起伏,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到门口,背后的衬衫已经浸透了一小块鲜红的印记。
南风在拉开门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对身后的人说:“下次再见时,你要是再敢喊我一句‘秦小.姐’,我就拿把刀从肩膀豁下去,不信你就试试看!”
说完猝然将门拉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方怡听见摔门的声音,从旁边的办公间走出来,疑惑的走到季逸房间门口。
刚才屋子里另外一个人已经不见了。
季逸站在沙发椅旁边,浓眉深皱,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不安神情。
明显的焦虑和运动性激越,伴随自伤行为。
方怡走进来,谨慎的开口:>
季逸只给了她一个字的时间,便向她抬起了一只手,掌心朝着方怡,示意她停止。
方怡马上噤声,不再言语。
季逸万身后的沙发椅上坐下去,无力的揉了揉眉心,轻声说:“今天就到这,你回院里,或是回家都可以。”
方怡见他眉宇之间疲惫难掩,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时间还早,我可以留下帮你准备晚餐。”
季逸闭起眼睛,只说:“你下班了,现在。”
心中又涌起酸涩的潮水,漫过声带,堵上嗓子,方怡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南风将自己关在家里的画室,从下午到傍晚,从黄昏到夜幕,没有走出来一步。
画室里只亮着一对壁灯,昏暗的灯管照在角落里靠墙而坐的人身上,仿佛是一座石雕,不动不语,只保持一个沉默抗拒的姿势,蜷缩在角落。
地上零星散落着烟头,有几张油画飘落在地上,画上的人一身烟灰,油彩和粉尘涂抹混淆,狼藉一片。
南风将头埋在臂弯中,深深扎进怀里。
又无助又拒绝又禁锢的姿势。
不得解脱,不得自由,不得自抑。
门外又响起砸门的声音,舒嘉愤怒的咆哮隔着几个房间都清晰无比:“秦南风!你他妈又给我玩失联这一套?!你有本事不接电话,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她这样乱吼乱叫,南风听进耳朵里,躁乱之中,居然物极必反的觉得心中有片刻清明。
那就随她去吧。
可舒嘉才喊了两遍魔音口号,便安静下去,不消片刻,公寓门口居然传来的钥匙的开门声。
舒嘉脚步声走过客厅,走进卧房,边走边絮叨:“还真当我舒某人是傻的?摔一回我就知道了要配一把你家大门钥匙,时刻准备着的真理......”
坐在画室角落的南风内心:“......”
舒嘉如凌步微步一般的脚步声从卧室又走到客房,寻觅无果后,才向画室这边走来。
画室的门猛地被拉开,站在门口的舒嘉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角落的地上坐着的人以后,风驰电掣的走了进来。
走到依旧埋头将自己抱成一团的人面前,刚想说话,才一呼吸,就被呛得咳了个
15.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