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笑了:“将军既然知道了,成固就不能指望他们,还得独力攻取。”
曹冲手里摆弄着案上的铜兽镇纸笑道:“永年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并不指望他们能攻击南郑,我只希望他们到达南郑周边时,张鲁会有种压力即可。至于成固,我已经和士元、孝直以及诸将想好了两套方案,马上就告诉你。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花一把刀的代价,让那个朴新守教巴渝舞。”
张松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看了一眼一旁盯着他们看的邓艾和孙尚香,凑到曹冲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曹冲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对张松挑起大拇指:“永年,高,你实在是高。”
张鲁坐在堂上,看着下面侃侃而谈的蒋干,微笑不语。一个月前他就得到消息,有一股来历不明的人进了南郑,他派人去查了好久才查出点头绪,却依然没有抓住这些人。正在发愁的时候,蒋干忽然主动上门求见,表明了他的身份。张鲁这时候才知道,这些神秘的人居然是镇南将军曹冲的人,而眼前这个舌辩滔滔的人就是曹冲的谋士,九江蒋干。
“师君威镇汉中三十年,又是我家将军乡人前辈,我家将军久闻师君修道有成,以道治国,汉中因师君三十年安居无事,将军甚是钦佩,想往师君久矣。如今借着平定上庸、西城民乱的机会,西巡汉中,想与师君一会,共论老子五千言治国之道,还请师君首肯。”蒋干说道,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张鲁笑了,这个蒋子翼名不虚传,果然是个能黑白颠倒的角色,曹冲分明是想夺汉中,却搬出什么平定上庸、西城的鬼话。且不说上庸、西城没有民乱,就算有民乱,也是我汉中太守的事,关你什么事?西城有民乱,你跑到成固来干什么,难道成固也乱了吗?扯什么乡人,这关系太远了,虽然都是沛郡,但你是西南谯人,我是东北丰人,从来没有过来往,谈不上交情。想取汉中就凭实力来,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蒋先生过誉了,鲁不过略窥道门,不敢与曹将军这样的年轻才俊坐而论道。汉中能有今日,也是汉中人潜心向道,不喜攻杀之故。到冬天了,汉水水浅,不易行船,曹将军巡视完了,还是赶回襄阳吧,这一万多人在外一日,可就要耗粮千石啊,民生维艰,应当爱惜民力啊。再说时近年节,军士们都归心似箭,也不宜在外。蒋先生也尽快回去吧,有机会再来汉中论道不迟。”张鲁不急不徐,捻着手中的牦牛尾,一丝烟火气也没有的说道。
蒋干笑了:“师君此言差矣,我家将军受天子之托,镇守襄阳,掌管荆扬益三州军事,这汉中既然还是益州的地面,自然是我家将军的统管范围,怎么能到了汉中却不来南郑呢,师君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听说刘益州与师君有杀母之仇,相互攻杀多年,如今又命巴西、梓潼出后来取南郑,师君莫不是也要凭着几句话就要拒其于汉水之南?我家将军就在成固,汉中有乱,师君何不请将军来论一论公道。”
张鲁嘴角挑起一丝讥笑:“我也想请将军前来调解,无奈成固到此路远水深,甚是不便,至于杨公思这些宵小之辈,我还不放在眼里,谢先生关心。先生慢走不送。”说着,挥了挥袖子,垂下眼帘,再也不吭一声,竟似入定了。
蒋干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道:“既然师君这么有信心,那么蒋干就在南郑再呆两天看看师君的手段,哪天师君有闲,蒋干也愿意来一闻天道。”说完,施了一礼,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张鲁的身后传了出来,年约五旬的阎圃缓步走到张鲁身边,看了一眼门外轻声说道:“师君,白水军已经到了定军山,师君真打算两线作战吗?”
张鲁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圣农,我是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当年你劝我不要称王,我就知道会这一天,曹镇南是丞相的爱子,他来取汉中,论理讲我应该拱手相迎,听凭朝庭处置才对。可是公礼(张卫)不听,又带着人去了成固,我这时候让他收兵,他也不听啊。你帮我想想,除了投降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阎圃摇了摇头,捻着胡须半天不语,他当然知道张鲁这三十年的土皇帝做得舒服,也不甘心就这么扔了,到邺城去做个富家翁。只是凭着汉中的实力,能是朝庭的对手吗?要怪只怪这个曹冲太托大,居然只带了一万人不到就来打汉中,让张鲁兄弟
第二十六节 阎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