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声咆哮!
“这世道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道,只要有一丁点利益,就可以不管别人的死活。”
“这个世道完蛋了,穷人之间相互煎迫,富人之间相互攻讦,机关算尽只为吃一口鸡!这是人性败坏的表现!
这世道,没救了!”
“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有一个人,我能做什么呢?
方以智在抱云昭的大腿,陈贞慧整日里沉浸在玉山书院的图书管理乐而忘返。
侯方域乃是伪君子,正在江南大肆的污蔑他。”
“云昭算什么东西,他就算是得了天下又能如何?
这世间人心坏了,就是污秽的世界,在屎坑里当皇帝又能如何?
还不是一个屎坑皇帝?
哈哈哈——屎坑皇帝,终究还是一泡屎!”
在胸中咆哮许久之后,冒辟疆无力地蹲在地上,与对面那个悲伤地卖坛子鸡的相映成趣。
都是悲伤地人。
“狗日的,别人的坛子鸡只卖三十个铜子,就你家的特殊,非要多卖五个铜子,呶,这是三十个铜子不少你的,你这种蠢货就该被人教训一下。”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一把铜子丢进坛子里,丁零当啷的好一阵响。
有一个给钱的,就会有跟着的,很快,凡是吃了坛子鸡的都往坛子里丢铜子,不一会,坛子里就装了不少铜钱。
冒辟疆呆滞住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也呆滞住了。
冒辟疆心里像是掀起了万丈狂澜,每一阵子铜钱响动,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巨浪,打的他七荤八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尖嘴猴腮的家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每一阵子铜钱响动,他的脸皮就抽搐一下,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最后还是咬定了牙关,不肯付钱。
就听壮汉呵呵笑道:“这位公子没有吃鸡,所以人家不付钱是对的,黄鼠狼,你既然吃了鸡,又不愿意付钱,那就别怪某家了。”
眼看着壮汉从腰里掏出一串锁链,黄鼠狼连忙道:“我给钱,我给钱!”
壮汉笑吟吟的瞅着黄鼠狼抓了一把钱丢坛子里,就一把捉住黄鼠狼的脖领子道:“爷爷以前是在菜市场收税的,别人往筐子里投税钱,爷爷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给的钱足不足。
别人都给三十个钱,凭什么就你只给十五个钱?”
黄鼠狼大吃一惊,连忙又往坛子里丢了一把钱,这才拱手道:“求官爷网开一面。”
壮汉衙役嘿嘿笑道:“晚了,你以为我们蓝田律法就是嘴上说说的,就你这种狗日的骗子,就该拿去万年县用铁链子锁住示众七天。“
说着话,就极为麻利的将黄鼠狼的双手锁住,抖一下铁链子,黄鼠狼就摔倒在地上,引来一片喝彩声。
雨头来的凶猛,去的也迅捷。
当外边的瓢泼大雨变成了细雨绵绵,壮汉衙役就朝城门洞子里的人拱拱手,就拖着垂头丧气的黄鼠狼离开了城门洞子。
很快,其余的摊贩也推着自己的独轮车,离开了,都是忙碌人,为了一张张嘴巴,一刻都不得安闲。
因为下雨,进城出城的人很少。
只剩下蹲在地上的冒辟疆跟那个买坛子鸡的。
“这位相公,我以后不敢再骂老天爷了,也不敢把坛子鸡卖三十五文钱了。”
冒辟疆呆滞的瞅着这个买坛子鸡的一言不发。
卖坛子鸡的推起独轮车,发誓赌咒般的再一次跟冒辟疆说了自己的誓言,最后还加了“真的”的两个字,有说不出的真诚。
就在这一刻,冒辟疆很想跟着这个卖坛子鸡的一起去卖坛子鸡!
等空荡荡的城门洞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开始疯狂的大笑,笑声在空空的城门洞子里来回回荡,久久不散。
人激烈的大笑的时候,眼泪很容易留下来,眼泪流出来了,就很容易从笑变成哭,哭得太厉害的话,鼻涕就会忍不住流淌下来,假如还喜欢在哭泣的时候擦眼泪,那么,鼻涕眼泪就会糊一脸,加深别人对自己的同情。
冒辟疆也不知道自己此
第一八零章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