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焕生帮忙,也用不上她。
便索性到了外面,招呼赵穆到僻静的角落后,问赵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听焕生说好像是相公上了什么折子,皇上看了后勃然大怒,才会下旨传了廷杖,再问焕生就不知道了,妹夫知道吗?若是知道,好歹与我说说,让我心里也有个底吧。”
赵穆见问,思忖了片刻,才低道“便嫂嫂不问,我也要说的,只方才不知道该怎么与嫂嫂开口,或者说是没脸开口而已。兄长上的那折子,是进言皇上不该同时晋张贵妃与二皇子的生母、已故的容妃为皇贵妃的,说这样置皇后娘娘于何地,又置皇上与皇后娘娘多年的夫妻情分于何地?往后天下臣民都跟着上行下效,岂非要宠妾灭妻之风盛行,乱了人伦纲常?”
顿了顿,“皇上之所以一心晋张贵妃为皇贵妃,为的还是能增加八皇子的筹谋,可文臣们都坚持‘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一力支持二皇子。之前皇上一直说晋张贵妃是他的家务事,阁老们便说‘天家无私事’,君臣一直僵持着,直至阁老们想出了新的应对之策,皇上既一心晋张贵妃,那便晋吧,不过得连已故的全妃一起晋。如此一来,生母都是皇贵妃,八皇子与二皇子便仍是一样的,二皇子的长子优势,便依然能得以保住了……”
季善不用赵穆再说,剩下的也明白了。
张贵妃与全妃都晋皇贵妃,二皇子与八皇子看似便仍跟如今一样,一个占长,一个占宠,不至因皇上的偏宠,而坏了文臣们心里的“大道正统”了。
可这样一来,也把二人与其他皇子区分开来了,让他们立马比其他皇子都尊贵了几分,假以时日,这场战争便自然而然成了二皇子和八皇子两人之间的,其他皇子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于七皇子来说,可就太不利了,他只是需要藏拙、需要韬光养晦而已,却在如今羽翼未丰之时,便被动的被边缘化了,引不来择木而栖的良禽了,又还谈什么渐渐壮大实力,丰满羽翼,谈什么将来呢?
偏这时候不但七皇子不能站出来,便是他背后的皇后一系,也不能站出来,七皇子一站出来便曝光了自己多年的藏拙和野心,只怕立马就要成为众矢之的,被皇上百官自上而下群起攻之;皇后则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哪个皇子上位,说到底她都是母后皇太后,也不该掺和这些事,该不偏不倚,一视同仁才是。
亦不能就指望其他皇子及其背后的势力来出这个头,破这个局,万一其他皇子也是一样的想法,或是索性就此熄了心思呢?本来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希望,何必为难自己,甚至为将来埋下祸根,就做个富贵闲王,不也挺好吗?
那么己方唯一能站出来的人,也就只有沈恒这个虽然只得七品,却因去年才中了探花而名声大噪的翰林了。
正好沈恒夫妻情深,一问便知,为皇后抱不平也算理所应当;他又是文官,阁老文臣们天然就会拿他当至少半个“自己人”,看了他的折子后,势必会明里暗里支持声援他,让二妃同封之事最后不了了之,让局面又回到最初。
——事实上,阁老们的确暗地里为沈恒行了方便的,不然每一个官员上的折子都要送到御前,给皇上御揽的话,皇上成日里也不用做其他的事,也不用吃喝拉撒睡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光看折子都不够了。
能送到御前的,从来都是真正紧急的折子,或是皇上爱看的,明知道皇上不爱看、看了要生气的折子还要往御前送,那也不是为臣之道,阁老们若连这点为臣之道都不懂,也做不到阁老了。
所以沈恒一个小小七品翰林的折子竟能一路送到御前,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至于皇上看了沈恒的折子后,会如何龙颜大怒,如何惩治沈恒,那就不是阁老们管得了的了,又不是他们逼着沈恒上折子的,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年轻人恃才傲物有锐气也是正常的。
大不了大家都记住这位沈翰林,将来有合适的机会了,再提拔栽培他也就是了……
赵穆觑了觑季善的脸色,知道她向来聪明通透,不是寻常闺阁女儿,肯定已经都明白了,又低道“本来殿下和我一开始并没打算让兄长来当这个出头鸟,打算另外安排其他人的,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定国公府那边又多是武将,少有文臣……是兄长坚
第三百三三回 甘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