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尽管问。”
听到刘钰连这个也考虑到了,商人们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虽然具体的细节还没谈,但他们凭借多年的经验,也大约考虑到了该怎么办了。
地,肯定不是第一年就能垦殖出来的。
垦殖是需要花钱的。
这都需要投资。
包括买耕牛、铁器、农具、籽种。建造房屋居住,虽说南洋不冷,但最起码也得遮雨。
至于怎么赚钱,那也简单。
稻米贵,干活的就不吃稻米呗。
种点木薯、地瓜、土豆、菠萝蜜之类的东西,给干活的吃。
日本那边不也是这么干的吗,大米要卖了,再买便宜的粮食吃。
至于找人,那也不用他们亲自去办。
只要产业做起来了,自有人会在灾区或者各地收购人口。
比如说欠了高利贷的,十两银子对佃农来说就完全还不起了。到时候,出十两银子还了债,给人口贩子点中介费,去南洋干活还债就是了。
当然,在大顺这不叫奴隶。这叫契约长工。
又或者,沿海的地方遭灾了,将来肯定会有专门的产业链的。人口贩子带着粮食,去灾区挑人,跟逛牛马市差不多。挑好人之后,沿途准备粮食,把这些人或者送到船上,收钱走人;船把他们送去南洋,那边接手就是了。
以这样的成本来算,肯定是赚钱的,而且还是赚很多那种。
再想想,也确实如刘钰所言,真要是将来南洋发展起来了,还真怕黄河不泛滥呢。
就算是将来种棉花、种靛草,也得先把粮食问题保证了。保证了粮食,日后再往那运人,成本就更低了。
再算算,就打平均成本二三十两银子一个人,以朝廷漕米固定价一两二一石来算,应该一二年就能回本。
日后就全都是赚的了。
他们内心也明白,自己和小农不一样。
所谓庄稼不收年年种。
可对小农来说,今年不收,就意味着破产,意味着要把仅有的土地卖出去,或者借高利贷。
而对他们来说,今年不收,最多赔钱,并不会逼到卖地筹钱的地步;明年收了,去年赔的钱,也就赚回来了。
况且,种大米,按照南洋正常的米价,可能收益低一些;按照朝廷定死的买办价,可是不低。
不过这是漕米,搞不好要掉脑袋。那就先保证漕米的产量,在保证之后,日后什么赚钱就种什么呗。
想来朝廷会拨一些土地给他们,而起肯定不会小。只要能保证漕米,拨给的免税的土地,日后种什么只怕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些人甚至从当年甘蔗园和糖厂的经验中,想到了一些对付可能的长工逃亡的办法。
南洋甘蔗园是靠荷兰人对没有居留许可证抓去服苦役,来迫使那些人不得不接受低工资。
如今大顺下南洋了,而且政策还明显是鼓励下南洋以缓解人地矛盾,这就不得行了。
可这商人想到刘钰说的以史为鉴不是邯郸学步,要掌握精髓,他便想到了精髓处。
只恨不能像西洋人那样拥有武装,要不然,手里要有枪有炮,就专门去袭击那些南洋人,烧伤抢掠。
这样,两边便结仇大恨。如此,长工就算想跑,那也没地方可跑跑到外面,被结仇大恨的南洋当地人抓到,也是死。
这不就是用甘蔗园用被荷兰人抓着服苦役的精髓吗?做生意,就该活学活用,抓着精髓。
这也是商人正常的思维,他们不会先去考虑怎么增加工资以让别人不逃亡;而是会先预设低工资盈利,然后去考虑怎么才能让人不得不接受。
刘钰对他们的德行也一清二楚。
只是对南洋控制的前提,是人口。
经济学上,有看不见的手。按说随着南洋发展,自然而然地下南洋的人也就多了、各种种植园经济也就发展起来了。
但是,看不见的手本来就有滞后性。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交通、贸易,动辄以年计算。
那
第五六零章 相对的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