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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氏见简浔一语就带过了宇文修做金吾卫指挥使之事,只当她是害羞,所以才忙忙岔开话题,遂没有再打趣她了,只点头道:“是,简菡是已有身孕,如今都快六个月了,因她有了身孕,如今位份又是宫里最高的,皇上便册了她为妃,如今已经是暂摄六宫的云妃娘娘了。”
“简菡之前不是只是贵嫔吗,怎么就成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嫔了,难道……”简浔说着,想到一个可能性,不由皱起了眉头。
逆王当初不但攻破了盛京,还占领了皇城,连皇太后尚且只有一死明志了,何况后宫其他妃嫔,但凡有气节血性些的,只怕都不可能再苟活下去……也就不怪简菡会成为明贞帝后宫仅剩妃嫔里,位份最高的了,比她位份高的都死了么!
果然平氏叹道:“没错,逆王占领皇宫的当日,听说皇后娘娘便带着主位娘娘以上的妃嫔,在中正殿齐齐投缳了,其他低位份的妃嫔,也有跟着皇后娘娘一起投缳的,也有一念之差苟且偷生,到头来因被逆王赏了人,或是纳进了自己后宫,不堪折辱自尽的……当时大家便私下里议论那些苟活的妃嫔贪生怕死不知廉耻,等皇上回宫后,议论得就更难听了,皇上一气之下,把所有幸存的妃嫔都赐死了,不管有没有变节的都不例外,也真是可怜。”
说着微微红了眼圈,脸上都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感伤,“在这样刀剑林立的乱世里,对于女子来说,往往贞洁与性命都是无法共存的,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等人能为了自己的气节和尊严,为了自己儿子夫君和国家的荣耀选择自尽,其他妃嫔自然也能选择为了活下去而尽力挣扎,毕竟蝼蚁尚且偷生,对前者,人们自当敬佩,对后者,我觉得人们也不该苛责,尤其是女人们,只可惜,议论得最多最难听的,恰是女人们,连身为同类的她们,尚且对那些妃嫔们这般苛责了,如何还能指望其他人有多宽容?”
所以如今明贞帝的后宫里,简菡岂止是位份最高的,她根本就是唯一一个有位份的妃嫔,偏离下次选秀的时间还早,太后娘娘又不在了,偌大一个后宫,总得有人主持大局,所以简菡便顺势而上了,不过她本已有了身孕,也算众望所归,倒是无人指摘她身份低微,不堪暂摄六宫了,毕竟她如今明面上的出身,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简浔闻言,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心里也沉甸甸的大不是滋味儿。
这一世她有幸不再是明贞帝后宫众多妃嫔中的一员了,但宫里那些女子们,自上而下都是如何勾心斗角,费尽心机的,她却比谁都清楚,可无论那些女子手段有多精彩老练,计谋又有多缜密周到,都不过只是一张张蛛网,再细密,再晶莹,再能黏住小虫,抵御敌人,保护自己,当真正的狂风暴雨来临时,也不过只是一层薄网而已,根本不堪一击。
说到底,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为什么男人作恶,到头来吃苦受罪,甚至连性命都要白白赔上的,从来都是女人呢?
哪怕王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也不能例外。
偏偏男人们作践她们也就罢了,同类也要作践她们,若王皇后和那些妃嫔们也跟她似的有来生,只盼她们别再生在富贵家,成为皇家人了,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才是真正的大福气!
想到王皇后,不免又想到了太后,不管她们私德如何,素日为人如何,能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恪守气节与尊严,那她们就该被人永远牢记,史书工笔上也该有她们一席之地才是。
简浔因问道:“那太后呢,母亲知道皇上是如何追封太后的吗?太后当日的大义之举,可连多少男人都做不到。”
偏太后不但不是明贞帝的亲娘,还是他的杀母仇人,只怕他不但不会感激钦佩太后的大义,还会暗恼太后死得这样悲壮,不但百官万民景仰,还注定将名垂青史,以致他不能再把昔年的事翻出来,为自己的生母报仇正名。
平氏吐了一口气,道:“皇上追封了太后为孝圣慈宣皇后,哀痛欲绝,只如今百废待兴,不能亲扶太后梓宫至先帝陵寝合葬,只能下旨着了荣亲王世子代劳,连带平国公府都得了恩典,着再袭爵三代,只平国公府上下在太后薨逝以后,便被逆王诛杀殆尽了,好容易送出京去的长房长孙又下落不明,礼部与宗人府只得自平国公府的旁支里,择了一名嗣子过继到
第一百五零回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