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院里的一株黄金树,树冠如伞状,沐着正午的阳光,金黄色的树叶闪耀着仿佛元宝一般金色的光芒。
钱县令坐在树下,仰着头眯缝着眼看着黄金树。
他读书识字,不论酷暑寒冬,从清晨到夜晚的勤勉不怠,不正是为了今天。
当官好,当官才能捞钱。捞了钱才能升官,当更大的官,捞更多的钱。官和钱,就像鱼和水一般密不可分。
钱县令将身子向后倒,躺在摇椅上,看着黄金树想入非非。
在他的眼中,这株黄金树仿佛已经变成了摇钱树,正纷纷扬扬的洒下大把的金钱。
“县太爷。”一声轻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钱县令睁眼一看,原来是他的师爷邱数。他坐起身子,拿起一旁茶几上的红鱼戏莲青花瓷茶盏慢慢啜了一口才道:“何事啊?”
师爷打了个千回话道:“县太爷,我将明日灵光寺杀人案的本子带来了,你要不要现在看一看。”
钱县令道:“不必了,你不是与我说过了,是那个叫长生的杀了人,这都有了人证了。还要看什么。再说还牵扯上了文府,明日只管让那丫环过个堂定了案就是。”
师爷道:“小的正想向老爷禀报,那个叫杏儿的丫环死了。”
钱县令吃了一惊。“死了?怎么就死了?”
师爷答道:“文府的人禀报说是自个上吊死了。”
钱县令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丫头死的不是时候,开堂审案必定是要有人证和物证才能结案,灵光寺的主持可是一早就送了三百两的银票,他也一口答应了这案子不传唤灵光寺的僧人来过堂。现下没了人证,明日如何审案。
师爷又道:“县太爷,这本子不如你看看,文府刚给了新的供。”
钱县令微微点头。师爷将本子递上。钱县令接过,不禁道:“这文府也真是,若不是那边前儿说要三天后审案,那来这事儿,现在又给什么新供……”
钱县令话未说完,拿起本一看,顿时眼睛一亮,面上换上了笑容转了话风道:“这文府,不愧是百年世家,真是周到周到啊。”
原来师爷给的那本子里夹的却是一张礼单,珠宝古玩都有且价值不菲,敛财如命的钱县令眼见有大把银子到手怎会不眉开眼笑。
师爷献媚的笑着道:“文府是大户人家,自然是能体会县太爷身为父母官的辛苦。文府来人说今年庄子产的新鲜果子要县太爷送一箱,不过,要晚上才能到府里。县太爷日日劳累,为花城百姓辛苦,可要好好享用果子,补补身体。”
钱县令岂不能明白那“果子”的好处,当即笑道:“文府的一番心意,老爷我自然是要领这份情的,吩咐守门的小厮警醒点,也备些茶点招待文府来的人。晚上你自去接,到时也与我一同品品果子。”
师爷也知县太爷是愿意赏些好处于他,也乐得眉眼带笑,又奉承了一句。“县太爷真真是体恤人。”便下去办差。
当夜,天色黑透以后,一辆马车悄悄的靠近了衙院的后门。
守门的两个小厮早得了吩咐,一直注意着外头,这一会见来了车,一个立马回去通报,一个上前迎着这一车人马进了衙院。
不一会儿,师爷一得了信便赶出来,吩咐了在后门的小亭里摆上茶点招待。
邱师爷看见为首的那一个,一身蓝福绸裳,头戴方帽,长得方面粗眉,一脸和气的样子。不是文府的刘管事又是谁。
刘管事见他出来,便上前一礼,打了招呼。“邱师爷,你近来可好。”
邱师爷还礼道:“托福,托福。刘管事可是许久不见了。”
刘管事客气道:“邱师爷你可是个忙人,小人无事哪敢叨扰。”
邱师爷道:“哪里,哪里,刘管事此言差矣,要是别人倒还另说,但刘管事你要是来了,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奉陪的。”
“邱师爷真是抬举了,邱师爷,要不你先验验这箱果子。”
“哎。”邱师爷摆摆手道:“哪用得着验,刘管事你我还信不过嘛,来来来,到我厢房里坐坐喝两杯。”说罢,吩咐两个小厮领着文府的下人把箱子抬去后花园。便拉着刘管事去厢房。
临走时,他见文府其中一个抬箱子的下人探头探脑,不
暗影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