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是梦?非梦?
挽泪忽然张开银眸,马上在窗前望去,暗吐了口气。//www。qΒ5。c0m//
是真实,不是梦。
他真的陪在她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
她用力抹了抹脸,下床穿鞋,轻步走到窗前长床上。
他正合目打坐,淡然无我的神色让她微蹙细眉。忽地,她俯下睑在他脸颊上亲上一亲。
“挽泪,你又在胡闹了。”
“亲亲你,也算是胡闹吗?”若是想跟他有肌肤之亲,不就是天大的罪了?强压下反驳,瞪着他。
他仍闭目,淡淡说道:“回去坐下,随我打坐静心。昨晚教你的,你莫要忘了。”
她抿了抿唇,回床上盘腿而坐。
心中杂念,要她如何去除?脑海里不停的交替过往种种,难以静心,她烦躁的拢聚眉心,咬住下唇。
她的性子不就较常人激烈反覆,要她收敛心神,走进无我的境界,简直难上加难。
约莫一炷香后,她睡眼惺忪的张开眼,见到冷豫天就坐在长椅上望着她,她眯眼露出笑颜下床。
“用早饭了吗?”桌上摆有几碟小菜与稀饭。
“店家小二刚送上来的。”顿了顿,忧心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要你打坐静心,你做了什么?”
“我…我收不了心。”
“一年了,你连打坐都不行,要如何潜心修行?”语气有些恼怒。
他不得不恼不气啊。时间在倒数,每过一日,她依然无所成长,他就愈发的担心。她的寿命只剩十四年,十四年一到,大罗金仙也难救她!
她的骨质是非凡骨,但过多的七情六欲缠身,让她激烈的性子难有平静的时候。她不适合修练,至少在短短十几年里,她是练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人间的七情六欲与神心真的寻不到一个平衡点吗?非得要割断七情才能成全神心?
“我尽力了。”她照实说道:“我想要静下心来,偏偏脑里不断浮现你。”不断想要与你亲近,不断想起过往的回忆。
“那是心魔,你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不能,那是你啊!”
冷豫天盯着她良久:“难道你要我消失在你面前,你才能潜心修行?”
“不!”挽泪恼叫:“我尽力,我尽力就是!”
他真够残忍,拿这来威胁她!不是每个人、每个妖都适合当神仙。若真是练一练就能登天,那么天底下的神早就挤满了天境。
他严厉起来真是六亲不认,真怀疑他对她是不是有情。
用完早饭后,她从布包里拿出断根木梳交给他。
他看她一眼,接过,默不作声的为她梳理长发。
“你贪恋今朝生活,可曾想过将来?”他挑起了她长发里的银丝。
她少照铜镜,泰半由他梳头,不知她发现了没?除去长命锁后,她的头发长得很快,银丝较之去年已有增量的趋势,这不停的提醒他:她的日子已不多了。
每每见到,他总是心焦又心痛。
“我要与你双宿双飞。”她答道。
“谁要双宿双飞?可别忘了我!”谈笑生推门走进,看了他们一眼,大刺刺的夹菜猛吃,他进门不敲,因为他们随时随地都是正大光明的。他们二人虽共处一室,但未共睡一床,也不曾有过肌肤之亲,他不怕瞧见不该瞧的。
“你来做什么?”挽泪薄怒道,不爱旁人打搅。
“挽泪,静心静气。”冷豫天蹙眉提醒。
清心寡欲有什么好?只会闷了自己,话到舌尖,硬生生的忍下。若不是想与他长相斯守,什么登天成仙,她才不理。
谈笑生喝了口凉茶,连忙将窗子拉下,确定是密闭空间了,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来,是因为气,气死我了,气得我巴不得从二楼跳下去,踩死那个乌龟王八蛋。”他从随身携带的长布包里拿出几张符咒:“我早上下楼喝早粥,瞧见有人卖这个,眼不眼熟?”
“符咒到处都有,大惊小敝的。”
“符咒是随处可见,但你可记得一年多前你从客栈坠下,正巧撞上神佛出巡的那一回?”
挽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