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妻子逼得说出了事实,自然就有些指望妻子给他出个主意了。但是,这夫人听完之后,就想离开是怎么回事。
姚士恒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沈蓉的柔若无骨的小手说道:“正所谓夫妇同心,其利断金。我是没想过让夫人你为难,不过泰山大人虽然已经退职归乡,但是泰山大人在京城任职多年,能否请泰山大人托请同年帮忙想个法子,先把我从都察院给调离出去,也免得被阉党余孽羞辱。”
被姚士恒抓住了自己的手,虽然左近无人,也让沈蓉心中泛起了一丝娇羞。但是随后姚士恒后面的话,顿时把这个旖旎的气氛给打破了。
沈蓉霍的从姚士恒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没好气的回道:“父亲大人费劲心思,把夫君从外地掉入京城,难道夫君以为不花人情的吗?这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妾身兄长在江西任职,父亲都没动用多少关节。现下把人情都用在了夫君身上,妾身兄长今后遇到了难题,还怎么向人开口?这事,夫君还是想办法自己解决吧,休打妾身的主意。”
沈蓉正要起身离去,却看见姚士恒眼中黯然的神情,心中不由软弱了下来。
她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开口说道:“这陛下不是说要淘汰没有业绩,只会互相倾轧的科道官吗?那么夫君便做件大事出来不就得了?”
姚士恒看了妻子一眼,哀声叹气的说道:“谈何容易,前阵子阉党和东林党在朝中争权夺利,两党互相能弹劾的事务,早就被弹劾完了。我虽身为浙江道御史,但是对浙江地方官吏丝毫不熟,这一时之间如何去做出一件大事来。”
“这陛下也真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先帝都没有追查的事,如何他一上台就如此标新立异,实在太不抚恤臣僚了。”沈蓉不由替自己的丈夫抱怨了一句。
姚士恒顿时被吓到了,他仔细打量了左右之后,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对妻子说道:“你怎能如此信口开河,要是让外人听到了,非但是为夫我,就是泰山和妻兄也会有麻烦的。”
沈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抿着嘴向丈夫露出了个抱歉的表情。沈蓉接着开口说道:“其实,做大事也不必非要弹劾官员,这勋贵难道就不成吗?”
“勋贵?”姚士恒疑惑的重复道。
“是啊,这左近的胡同,谁不知道阳武侯薛濂欺压街坊、街头纵马,鞭打铺军这些恶行的,这阳武侯对自己府内的下人更是动辄打骂,听闻阳武侯府这些年,每年都有一两仆佣,以暴病亡故的名义悄悄抬出府去安葬的。”沈蓉颇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个,阳武侯虽然多有不法之事,但是却从未参与朝政,上本参他,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姚士恒有些犹豫的说道。
“且这阳武侯一向依附于英国公府,英国公虽然现在称病不朝,但是陛下对他却是嘘寒问暖,每次朝会必有问起,更是时时下令赐药问病于英国公。为夫参了阳武侯,要是惹恼了英国公可怎么好?”
看着自己丈夫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沈蓉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妾身的见识也就如此了,夫君可自作决断。要是按妾身所想,夫君这捞么子的监察御史不当也罢。妾身虽然愚昧,却也知道这监察御史正是为了匡清天下,斥逐朝中奸邪所设。夫君每遇一事,必先虑己,再虑人,如此行事,岂能担任御史之责?”
姚士恒目瞪口呆的看着妻子就此离去,心里不由感到羞愧难耐。
原本他在这位妻子面前就自觉矮了一头,但是沈蓉在他面前一直以礼相待,倒也让他稍稍去了几分自卑感。
但是刚刚沈蓉脱口而出的轻视之言,顿时让他感觉自己有些窝囊。
“真正是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妇人之见。”憋了半天之后,满脸通红的姚士恒小声的说了一句。
低头坐着生了一会闷气,姚士恒干脆离开家中出去散心去了。
“都不许跟着我,老爷要出去散散心。”姚士恒喝住了,正想跟着他出门的长随沈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姚士恒的贴身小厮因为没有及时向家中汇报,他在福建的生活情况,被他父亲赶到乡下去当了一个庄头。
这沈山却是妻子陪嫁带过来的奴仆,姚士恒现在对妻子心中有气,焉能愿意让妻子的亲信跟随自己。
看着姚士恒一个随从都不带,自
正文 第一卷 惨淡经营_第139章 姚士恒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