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无奈,小毛的婶子也不会要把十六岁的大梅嫁出去。其实也是想让大梅离开这个家,在外面找个活路。
当然,所谓的嫁人,形同买卖一样,也是图男方的一些彩礼。
但大梅脾气挺倔,压根没看上那个外庄的男人,一头扎进村外的红水河。被人打捞起来时,眼瞅着象是断了气,可三按两揉又活了过来。
人呢,活是活过来了,可这性格禀性却是大变,连着一整天呆愣愣地或坐或躺,竟没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人发现大梅不见了,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村前、村后,河边,发动了很多人也没找到大梅的影子。
进了村子,两个孩子分手,各自回家。
二旦回到家里,见叔叔孙洪山脸朝里躺在炕上,嘴里有气无力地不住低声呻吟着。
只有九岁的女儿小花抱着三四岁的小弟弟坐在板凳上,那孩子饿得直哭,小花只好伸出胳膊给他啃着。
“婶子呢?”二旦问着小花。
“早晨出去要饭,还没回来。”小花含着泪花低声回答。
孙洪山吃力地转过脸看了看,嘴动了几下也没有说出话来。
二旦赶忙帮他翻过身,倒了碗水给叔叔喝。孙洪山摇了摇头,又合上了眼睛。
屋子里静寂下来,只有小孩子不时地抽泣声。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婶子才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家来。
小花娘把要来的菜团子偷偷塞给二旦,又借故打发他出去,然后把几角煎饼放到碗里用开水泡了泡,递给丈夫。
孙洪山转头看了看小花那又瘦又黄的小脸,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小花,饿不饿?”
小花低下头没说话,小花娘用筷子从碗里挑起一小角煎饼,放到小花嘴里,说道:“小孩子还有吃饱的时候?快去睡吧,睡着了就不饿啦!”
小花默不作声地到炉子根下坐起来,因为这里暖和。二旦偷偷走进来,塞给她半个菜团子,又无声地走了出去。
小花娘又催着丈夫趁热把煎饼汤吃下,孙洪山端了几端,长叹一口气,“小花他娘,这伤是没法治了。就算我能下井,一个班的工钱也买不了一副药。”
“药再贵,咱也得想办法治。你要有个好歹,俺娘们怎么办”小花娘有些哽咽了。
“伤好了也是个残废,白累赘了你们。还不如早”孙洪山说着淌下了眼泪。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叹息道:“就是对不起大哥呀,他给了我这条命,可大梅还有二旦”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爹,是俺的错,不该”小花娘抽哒着哭了起来。
“你也是想给孩子们找条活路啊——这世道——”孙洪山难过得直摇头,将碗推给妻子,“你跟孩子们吃吧,我吃不下去。”说完,他合上了眼睛,再不吭声。
小花娘对着丈夫看了好一会儿,再转头看两个孩子,小花偎着炉子已经睡着了,那个小崽也哭累了,在炕上睡得正沉。
把女儿抱到炕上,小花娘看着那瘦黄的小脸,眼泪就象天上开了河口子,哗哗淌满了一脸,滴在衣襟上,滴在小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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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半夜时分,山风吹动树木枝叶,刷啦啦地响着。在积雪覆盖的山坡上,倚着一棵大树,躲在暗影中的不是大梅又是谁?
而此大梅已非彼大梅,躯壳没变,内在的意识却已经是沈宸。
没错,他又没有死,灵魂飘飞,又经历了一番难熬的囚困,再次被解放出来的时候,便附身到了投水自尽的大梅身上。
本来已经有了两次重生的经验,甚至还短暂地附身于楚娇身上。沈宸应该很淡定,应该不至于这么失态。
但这次的重生很吊诡,那块玉佩匪夷所思地嵌在他(她)的胸口,着实让人费解,也确实需要点时间才能冷静下来并认真思考。
满山干枯的野艾在夜风中摇曳,飘来阵阵香味。
大梅,不,应该是沈宸,融合的记忆告诉她,“石狼峪里有山枣,咬一口甘甜;山中的野艾,闻一闻喷香”。
而大梅的记忆也让
第一章 矿区的重生(祝朋友们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