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掩饰贫乏,却又少些颜色,只因身份低微,不敢言“贵”。
言语至此,已经乏力。
“宫中物”,少女只记了这一句,洋洋得意,这等物件,也能是自家姨娘有的?少女心事,不免多了几分遐思。
与丫鬟提起,若有得意,哪晓得传出去了,引为笑谈。
“凭她,也配?”
“何等宫中物件,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庶女?”
多少言语毁人,恨不得若垒石叠土,将人压在淤泥之中,万载不能翻身。
此刻若是摘了簪子,不再戴,似乎怕了他们,若要继续自得戴下去,倒似井底蛙鸣,尤为可笑。
上下不得之际,一场游戏,簪子被六妹妹抢去,戴在头上,再不归还,她面上羞恼不悦,心中却有一层庆幸欢喜,竟是解了自己的尴尬难堪,再不必为此发愁。
姨娘听闻,一叹“也罢了。”
再不复念。
三年后,婚事定下,纵是庶女,亦可为正妻,凤冠霞帔,大礼入门。陪嫁的妆奁之内,姐妹添妆之物中,一支残花簪,完璧相还。
一去一还,又多了姐妹情谊,相念之间,心生暖意,难得那一片玲珑心思……
时光流转,许多年后,这一支残花簪落在了某位丽人的头上,也是添妆之赠,造型别致,为丽人所喜,时常佩戴。
丽人身份贵重,与郎君自幼相识,两小无猜,长大了,便做了夫妻,郎君要当官,远在千里外,丽人不舍京都繁华,不肯相随,便留在家中,自诩孝顺婆母,不过是为了玩儿罢了。
婆母看着她长大,真如自家女儿一样,也不约束,由着她带着小姑子们玩耍,多年后,丈夫回来,妾之子,已有五岁,她却犹如少女一般,不曾以此为念,反衬得丈夫若父兄一般,平添老态。
多年后,丽人之子也长成了,新妇进门拜见公婆,丽人心中欢喜,把那首饰分出大半。
“这残花簪,我年轻时候爱戴,如今年长,戴着不合适了,被人说一声老来爱俏,白被耻笑,倒是你还年轻,只管戴去,正是颜色好的时候呐。”
丽人已老,却还是少女心态,不催生育,只让小夫妻快快乐乐去玩,莫要辜负好时光。
那残花簪戴在新妇头上,新妇嘴上应答,心中疑猜,回去与丈夫说,多有思量,“可是婆母不喜我?”
“不喜如何容你进门?”丈夫反问一句,安定妻子心思,“母亲是被祖母宠的,多少年了,还是小孩子一般,只记挂玩耍,你莫要学他,白白累了孩子。”
“哪里来的孩子?”妻子啐他,红着脸,可有这样的。
“你又怎知现在没有?”
丈夫一瞄妻子腹中,眼神戏谑。
妻子扭身遮挡,侧颜如画,那残花簪不同别簪,一眼可见,颜色殊丽,更添几分楚楚之姿。
丈夫含笑,也不论幼时庶子相争多少辛苦,心中只想着,将来他的儿子,必不可如自己一般,分毫不敢懈怠,太累了。
时如逝水,永无停歇,又是许多年后,那名为婉儿的少女戴着残花簪伏倒在姑母的面前,求姑母怜惜。
只因父母没了,叔伯要插手她的婚事,把她送与人做妾。
妾,立女也,同奴婢。
婉儿心中有成算,凭她容貌才华,若是嫁人,当能嫁个好人家,不怕不得夫婿喜欢,何必非要去给人做妾。
若是那人真的位高权重,年轻有才,似乎也不是不可考虑,可偏偏不是,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自轻,非要为了短暂富贵去做妾呢?
婉儿对未来的生活有着野心,只希望过得更好,自然要投奔她所知中,身份最贵重的姑母,结果——
三年后,婉儿出嫁,夫婿是从姑母之女手中抢下来的,心中略有愧疚,却是不悔。
姑母已然贵妇,她的女儿就是贵女,哪里能够没有好人家,自己却不一样,错过了这一桩极好的婚事,以后却是要处处低人一等了。
已经享受过了富贵,哪里能够失去?她是不肯的。
“夫君可知,这残花簪的故事?”
婉儿说起那富家女子独怜
第672章 第 67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