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的问题上,就是此处山脚附近所居住的人,平均的日照量是多少,樵夫常在山中砍柴烧炭,又有多少日照量,他们的肤色原本应该是怎样的,现在看来这样的“黑”是纯粹的天生如此,后期日晒,还是病症体现?
再有双目之中的赤色,是刚才风沙入眼揉了眼睛引起的,还是熬夜引起的,又或者是寄生虫之类的引起的,再不然… …
种种考虑之中,拿什么来当做标准排除掉所有的错误答案?得出唯一的结果呢?
这便要看经验了,而经验的积累只有一个办法——多看。
了解这一地区大部分人是怎样的,以这样的数据当做一个基础,要注意,这个数据还要注意各种圈子的划分,就好像那些职业不同所能导致的病症也不同一样,几次划分之后就能筛选出一个相对可靠的标准来,作为评判这个地区从事该职业的人可能会有的病症。
以这种最大可能的病症再去一层层排除判断,就能分析出到底是哪一种病。
总的来说,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一回事,根据现有条件来做题,解题方法可以有很多种,演绎法,归纳法,代入法,类比法,排除法,反例法等,最终得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可能的结果。
现有条件越是完备越是具体越是精准,所能得到的结果也更为可信,过程更能说服人。
这也是西医为什么更容易学的原因,所有的东西都被量化了,一是一,二是二,好像调料投放一样,直接精确到克,不明白的自己去称量,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而中医所讲究的经验,在这里就像是暗箱操作的过程,带着点儿玄学的成分,目赤的那么多种可能,你怎么就能断定是肝火而不是风热呢?两种都是眼红不是吗?
一样的表征,不同的病症,为何选择a,而不选择b,没有一个足够说服普通人的推导过程,这本身就像是一种玄学,是第六感告诉你的吗?
可,一定要说的话,这第六感的名字可能叫做医感。
里面充斥着不可说的东西,概括来讲,即为经验之谈。
“对不对啊!”
看纪清志笑而不语,纪墨追问,他想要知道纪清志的答案作为参考,为了更好地论证答案,也许他们下山之后能够再找那位樵夫,免费替他义诊一下,看看四诊之后的论断是怎样的。
纪清志,光凭看人一眼,两句话的工夫,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病症吗?
纪墨倒是不怀疑医师能够有这样的水准,只是疑惑其中的推导过程,这就好像一道看似很复杂的数学题摆在面前,自己还没有思路,不知道从什么方法下手,同桌已经直接给出了最终结果,呵呵,敢不敢把过程写明白?
“爹爹快说啊!”
见纪清志还不答,纪墨催促,他被齐鹏抱着,上半身直接倾过去要够纪清志一样。
纪清志抬手把他接过去,放下来,让他自己走,只道“过两日看结果再告诉你。”
说完,纪清志就继续往山上走,目光在周围的草木上扫过,似乎在找什么,又像是随便看看。
看到某处野菜,便指着让齐鹏去采摘,“不要根,叶子就可以了,这些能吃。”
齐鹏没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反而很高兴被吩咐做事,连忙找到那丛野菜,蹲下身来,从背篓中取出小药锄,小心翼翼地挖野菜,生怕弄掉一片叶子的模样看起来很认真。
纪墨站在纪清志身边儿,仰头看着他,琢磨了一下那句话的意思,心底微凉,纪清志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那病症过两天就会有所显现,所以不必急于一时,等病症发起之时再看结果就可知此刻所想是否正确。
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纪清志告诉纪墨那是怎样的病,纪墨也不会全信,还会本能地想着去验证,而最好的验证就是等病发,到时候一看明白了。
但,这种病发和未发的两种状态下,难道不是未发更好治疗吗?
未病先防,总比病了再治要好些吧,这就好像变天了会让人多穿衣裳,免得冻病了。
刚才纪清志还跟那樵夫聊了两句,虽不多,却也是认识的人,这样的事情提醒一声,难道不好吗?
第474章 第 47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