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皆是姻亲,郗恢的姑姑郗璿嫁给王羲之,其妹郗道茂嫁王献之,后离婚,而郗恢的妻子谢道粲是谢道韫之妹。
刘裕代晋而立,王谢两家仍得重用,可是郗恢的东安伯却降为东安子,连带着郗孜将来也只能承子爵了。郗孜曾想求助王谢两家,可是都被婉拒,故而对王谢两家愤愤不平。
郗恢喝了口茶,感觉胸中烦恶淡去,长出一口气道:“家族兴衰无常,为父老矣,将来要靠孜儿你了。”
郗孜在一旁坐下,低声问道:“大人,雍公为何不趁机南下,一统山河?”
虽然刘裕严密封锁着与杨安玄对战的消息,坊间不时流传出宋军在江陵大胜雍军的消息。但是作为上等门阀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雍军在西北平秦灭凉逐夏,汜水岸大败魏军,江陵城压得宋军喘不过气来,这些消息都瞒不过京中门阀。明眼人皆知刘裕一死,杨安玄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刘裕驾崩的这段时间,军情司对世家的监控稍弱,江南各处的门阀子弟纷纷过江前往洛阳,但连温家也因为与阴家的关系,温和之次子温纯带着家眷前往洛阳投奔姐夫阴敦。
郗孜颇为意动,凭父亲与杨安玄的关系,自己若去洛阳至少也是个尚书侍郎的官阶,外放地方不会小于太守,说不定将来也能做个尚书或者一方刺史。
可是郗恢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与杨安玄的关系密切世人皆知,军情司在郗家布有耳目,一有风吹草动说不定就是灭门之祸。
听儿子嘀咕,郗恢捋须道:“趁丧伐国非仁也,安玄欲伸大义于天下,自然不会让人诟病。”
郗孜悻悻地道:“大人教训的是。孩儿只是觉得雍公此时出兵,胜算极大。”
郗恢微微一笑,道:“为父对安玄知之甚深,他行事深谋远虑,此时不出兵自有他的用意。”
郗孜若有所思地道:“大人的意思”
伸手朝皇宫的方向指了指,郗孜低低地声音道:“孩儿听闻天子居丧时仍歌舞不断,此必生乱。”
郗恢一瞪眼,喝道:“噤声,只要为父尚在,郗家将来公侯可期,且静心等候。”
随着宋武帝的灵柩送到陵寝,朝堂上的忙乱总算告一段落,不少人暗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雍军没有趁丧来犯。
庐陵王刘义真是豫州刺史,回历城;宜都王刘义隆是荆州刺史回返江陵;因为徐州刺史刘道怜病故,刘义符加封彭城王刘义康为徐州刺史,使持节,前往京口坐镇;江夏王刘义恭、南郡王刘义宣、衡阳王刘义季尚年幼,留在京中。
刘义符成为天子,再无人约束,与左右侍从整日嬉戏玩乐。成了天子后时不时前往天渊池不太方便了,刘义符想出了新点子,在华林园中“操练阵法”,将内侍分成两军,鸣鼓吹号互相争斗打闹,整个华林园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对于朝政,刘义符倒是看得开,撒手交于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只要他们不来打扰自己玩乐就行。
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刘义符身边的侍从好不容易讨人天子欢心,自然要跟着水涨船高,起初还是借着跑腿颁旨之际狐假虎威,慢慢不满足小打小闹,开始插手朝廷各部之间,疏通人情、打点差使,弄得怨声四起。
徐羡之、傅亮等人纷纷向天子刘义符禀奏,让他严加约束身边近臣,可是刘义符置之不理。
谢晦被刘裕选为顾命大臣,刘义符即位后又升任他为中书令,自觉意得志满。谢晦自诩出身上品门阀,看不起出身寒门的徐羡之和傅亮,议政之时颐指气使、骄矜傲人。府门之前,车马排至乌衣巷外,来京的官员无不前来送礼拜见。
七月,秦州刺史蒯恩率军到达僰道,与北益州刺史阴绩、南安太守杜骥一同发动攻势。宋军不能抵御,向南退走。
李强下令烧毁栈道,挖断道路,散军资相助戎狄僚蛮,让他们发动袭击阻挠雍军前进。雍军多次遇袭,又逢疫情,退守南广、万寿、朱提等城,不再往南追击。
李强率军回返滇池,以官身招揽李、孟、马、黄等世家,半年之间得兵马三万余,分封要塞关卡,与雍军相持。
有文士孙乔说李强,宁益之地山川纵横、易守难攻,据之称王,可坐看宋雍相争,趁势夺
第六百五十六章刘宋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