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下虽满脸疲惫不堪,充满忧虑,但军令如山,立刻领命执行起来。
“站长,出来了。”
菜市场旁边的轿车里,张义循着猴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长衫身材高大仆人模样的男子提着菜篮子走了出来。
篮子里面装着水灵的茭白青菜。
他提着菜篮子走到市场口的一辆自行车前,想要将菜篮子捆在后座上,但找了半天,绳子早就不见了。
只好叹了口气,推着自行车行走。
“行动,从前面的巷子包抄他。”
“是。”
不一会儿,老仆推着自行车进入巷子,正是午时,小巷基本没人了,他远远地看见好像有个男人的模糊身影,也没有多加留意,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然后才到巷口,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男人的皮鞋。
老仆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低头走路可不是个好习惯,您说呢,朱先生。”
老仆不是别人,正是傅筱庵家的佣人朱升。
张义他们通过调查得知,此人自幼父母双亡,在日本人的工厂里面做童工,受尽打骂和虐待。
后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卖身到了傅筱庵家做仆人,专门服侍傅的父亲。
由于为人老实可靠,手脚勤快,很得傅父的信任。
傅父死后,他又开始服侍傅筱庵。
自从落水做了汉奸,傅筱庵每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生怕被人暗杀,连老婆都不相信,唯独对伺候过他父亲的老仆朱升信任有加,家里的一切饭食必须由老仆操持他才放心。
据说,傅筱庵落水做汉奸后,老仆朱升还曾劝过,但傅筱庵听不进去,将老仆一顿暴打后赶了出去。
后来还是信不过家里的其他佣人,又将他找了回来。
基于这些情况,张义觉得朱升应该是一个有民族正义感的人。
在向吴庚恕等人示警的同时,策反计划已悄然展开。
此刻,听到张义这话,朱升没有搭腔,他警惕地看了张义一眼,移步打算绕开他。
“抱歉,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件事想和朱先生商量下。”
朱升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张义,又迅速低头:
“我不是什么朱先生,我就是个仆人,你找其他人吧。”
“事关傅筱庵,朱先生真不打算听听吗?”
朱升一愣,直视着张义的眼睛,警惕地问:
“你是什么人?”
张义笑了:“我就是别人口中的抗日分子。”
“.你们要杀汉奸,去杀好了,找我一个仆人干什么?”
“要是杀傅筱庵呢?”
张义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一道虚掩的大门:
“还请入内一叙。”
朱升警惕地回头望了望四周,沉默了一会,问:
“你说你是抗日分子,有什么凭据吗?”
张义心底一动,拿出军统的证件展示给他,笑道:
“前番公共租界的爆炸案就是我们做的,汉奸季某青也是我们杀的。
你要是还不信,可以跟我们走,我们杀几个日本人给你看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升连忙摆了摆手,踌躇着跟张义进了小院。
“朱先生,您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如今日寇在我们的国土家园上肆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张义心知对朱升这个年纪、经历的人讲什么局势、相持论没用,还不如述说日本人的凶残唤起他早年的回忆,引起愤慨,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让这个义士变成战士。
“张先生,你不用说了,日本人对我的暴行,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些畜生,根本不把我们中国人当人看.
我家主人傅筱庵他竟然和这些畜生勾结在一起,老爷去世的时候特意叮嘱他不能做汉奸,他就是不听,我劝了他几回,他同样可我只是一个仆人,我有什么办法.”
朱升垂足顿首,一脸愤慨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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