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住，挣脱不得。
旁边一名红衣女子，正是他前些日子救过的白绫姑娘。
“小宁道长……”
借着一丝微光，张凌雪看见宁长生进来，顿时发出轻柔的呼声。
宁长生朝她点了点头。
随即，就听见了阴三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他问，小道士答。
“你来了？”
“我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当然会来。”
“可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来了就得死！”
宁长生没有说话，默默握住了身后的剑柄。
“就是你杀了阴五？！”宁长生不认识的那头鬼物也说话了，它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看不清面容。
宁长生思索了一下。
然后才点了点头“抱歉，杀的鬼太多，一时没想起来。”
“你！”阴六浑身颤抖着，刚怒斥半句，就听山谷传来那隐秘存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给我闭嘴！”
“唔。”阴六安静下来，推到一旁，身子仍在颤抖。
不过更像是在瑟瑟发抖。
宁长生把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无法洞悉那浓重的黑暗。以气机观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怨气！
“你们三个，出去守住入口，别让任何人进来……也别让任何人逃掉。”
那声音再次响起，缓慢、僵硬，像是有毒蛇的信子在吞吐。
阴大阴三阴六领命出去。
……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行远，一旁张凌雪紧张地不敢发出声音，宁长生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与黑暗中的存在对峙。
“其实我对你非常好奇，我的部下都说你很强，我还不屑，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就算是大能转世，又会有多强？”
“可是当你走进这个山谷的那一刻，我产生了一丝动摇。因为……我居然看不透你的实力。”
“但我能看见怨力，我看见你身上还残留着一丝强者的怨力，这强者原本的实力……几乎能与我曾经最虚弱的时刻媲美了。”
“呵呵，想必你最近这两天，经历过一场死战吧。”
黑暗中的声音，一句又一句地说道。
“确实。”宁长生颔首。
直到现在，想起与玉猞猁那一场短促但激烈的交手，他还是会心有余悸。
若是它实力再强亿点，自己说不定就身死道消了。
“我敬佩强者。”那声音又说道“如果你愿意归顺于我，助我完成计划，我可以让你带这个小姑娘走。”
宁长生面无表情“若你所说的完成计划，是建立在杀害无辜百姓的基础上，那恕我不能同意。不仅如此……恐怕我得除掉你才行。”
嗤——
话音落地，宁长生缓缓拔出剑来，仗剑而立。
“杀害？呵呵，不不不。”那声音忽然笑了“你似乎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我们从没残害过什么无辜生灵，只是清理了一些完成计划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区区平民百姓，死了也就死了……”
“我相信，在你们练气士的眼里，恐怕平时也对那些平民百姓不屑一顾吧？”
“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说是杀害呢？”
“唔……我倒是忘记了。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练气士最喜欢讲满口仁义道德的大道理……”
宁长生沉吟了一下。
然后，缓缓说道“或许在你们这些鬼物看来，是这样的。”
“但我不是。”
“每个人，每一位生灵，都有活着的权利。”
“你为了你所谓的计划，剥夺了这些人生存的权利，在我看来，是不应该的。”
“所以，今日我不仅要带走张姑娘，还要阻止你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