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下,那小巧圆润的脚趾,结结实实的,在他的胸前一抓……
“珈蓝宗是吧?”
错身之际,他听见少女道:“骗钱、背后诋毁……我记住了。”
“佛子!”
披袍人的惊呼声传来,佛修才猛然回神,便见那少女已翩然而去,如一片花瓣,转瞬消失于夜色,他怔怔然立于原地,左右两名披袍人簇拥而来,紧张的:“佛子可有受伤?”
佛修忽然张口:“咳咳!”
他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来。
这下可把两名披袍人吓了个半死。
“不好,”黑兜帽连忙翻找起储物袋,“竟被那女修偷袭得手。”
此时佛修已捂住胸口,慢慢盘坐下,两道细细的血丝,从他的鼻腔中滑落,而后是眼角、耳朵……不大一会,他便满脸是血。
“不碍事的,”他苦笑一声,制止了披袍人的举动,“只是气血翻涌,调息片刻便好。”
佛修说话时,他的法衣开始簌簌碎裂,不大一会,佛修的上半身便彻底的暴露在外。
只见他虽相貌清俊温雅,衣袍之下的身躯,却是精壮有力,肌理分明,更是从腰线开始,纹着大片大片的浮屠。
这浮屠极狰狞,布满他的后背、两臂,只消一眼,便仿佛有无数尸山血海呼啸而来。
披袍人只看了一眼,便被浮屠纹身之中的煞气惊得连连退后,他撇开视线,只将焦距放在佛修的脸上,关切道:“佛子可有不适?”
“还好。”
见他不似强撑,披袍人与黑兜帽对视一眼,开口道:“极乐宗中,居然有这般人物。”
“听她自称‘本座’,难道是极乐宗哪个老怪破关而出了吗。”
“我宗并无观气之法,倒是不能确定她的年龄。”
“佛子,”披袍人关切道,“您意下如何……佛子?”
便见那佛修,似乎被惊了一般,轻咳一声:“抱歉,我走神了。”
他犹豫片刻,抬头去看披袍人,求证一般:“阿华……”
“佛子?”
“我们珈蓝宗,”佛修轻声道,“可曾骗过她……”
他眼中浮起一丝窘迫,耳尖微红:“骗过极乐宗的钱吗?”
……
夏泠一击的手,踹了秃和尚一脚,便迅速脱身。
她并不打算与这几人过多纠缠,一来对方有三人,除开那两个拖后腿的兜帽,剩下那个秃驴,虽然看似温和,但夏泠总觉得他气质冷冽,凝视他时,血海仿佛呼啸而来,比储温的杀气还要重。
二则是因为,此地离栋浪坊山涧,仅有三百里,实在太近。若打起来,恐怕会惊动天霄宗的人。
但暂时放过他们,不代表日后不算账。
今晚这三人,夏泠猜测,他们应当是五宗之一,珈蓝楼罗的弟子。
毕竟那两兜帽,把五大宗门,除了珈蓝宗的全贬了个遍,还有那个明晃晃的光头标志,简直在夜色里发着八百万度的光。
夜色晦暗,夏泠收起灵光,悄然降落在栋浪坊外的密林之中,远远的眺望着那如锁云遮雾的山涧。一面观察,一面则思考着珈蓝宗。
珈蓝楼罗,这宗门虽位列五宗之一,但跟其他四宗的来往并不多,皆因此宗修佛,全宗上下多为佛修,修炼方式自成一体,夏泠对他们唯一的了解,就是:
这宗门用一手抄本,骗了极乐宗20万灵石。
另外就再算上今晚的出言不逊。
真是一窝贼秃。
夏泠面色沉沉,凝视着前方的大阵,子时过后,她便与云鸿告别,去楔子塔交接,然而在塔内却惊觉变故,疾驰至这山涧,却被大阵阻拦。
若非先前那贼秃,点破阵中之人,乃天霄宗萧雪以,夏泠都不知道在这设阵的,是天霄宗。
她回忆着那和尚的言语,心中忽有紧迫之感。
虽然对那三人无什好感,但夏泠也不得不承认,那和尚说得有几分道理。天霄宗确实是人才济济,隐隐有在五宗中成执牛耳者之势。
这一次竟悍然出手,夺下栋浪坊,
32.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