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凯,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你别指望能睡觉!”陈洛梓不管不顾的拉扯着正站在衣帽间门口准备换衣服的顾明凯,牙齿发颤。
今天的一切都太诡异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让她根本就坐不住片刻,更别说是睡觉了,她必须从丈夫这里得到一点保证。
顾明凯满脸都是倦态,这个时候转头看向窗外,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映入了乌云里,只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脑袋尖儿。他颓然的垂下了头,将脸埋在了双手之间,低低地从喉咙吐出三个字“别闹了。”
陈洛梓倒退一步,唇瓣瑟瑟发抖,她整颗心都被一股怨气给束缚着,难以自拔!
“别闹?是我在闹吗?顾明凯!你今天竟然为了那个夏然动手打了盛秋,你现在一言不发,也不去和女儿说几句话,你就准备洗澡睡觉?你还叫我别闹了?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啊!你到底告诉我啊,你在想什么?”陈洛梓竭斯底里的叫了出来。
顾明凯终于抬起脸,他看见陈洛梓的小肚子在紧匝匝的小礼服下面一起一伏,像极了某一种昆虫的腹部。他厌恶地移开了目光。
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当年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他想起温絮的温婉,他想起十岁之前,夏然总是喜欢黏着自己到处跑,他想起以前的顾家,他想起很多很多……
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所有美好的一切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当年就是为了这样的女人,他把温絮和夏然都赶出了顾家!
陈洛梓被顾明凯那种厌恶的眼光给刺痛了,她幸灾乐祸地冷笑起来,“顾明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后悔了是吗?你后悔了……哈哈,你以为夏然会原谅你?我呸!你做梦!我看她简直是恨不得将你给挫骨扬灰了,你别指望她还会原谅你,那个小贱蹄子,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如今也不过就是攀上了一个陆枫城,爬上了一个男人的床,还以为自己多傲气!偏偏你还后悔了,你也不想想你当年把她赶出顾家的时候,她那种眼神,你以为她会原谅你吗?不会,永远都不会!”
顾明凯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嘴,就像是鱼一样,无数讨嫌的话就从这张让他厌恶的嘴里面滚滚流出来。要是能够让这张嘴闭上就好了,刚转过这样的念头,手就已经卡主了陈洛梓地脖子。
四十多岁的女人早就已经不再年轻,脖子地皮肤松弛的就像是薄薄的一层纸。
陈洛梓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顾明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戴了泥塑的面具,只有太阳穴那里有一根筋一直都在鼓动着,不断的跳动着,仿佛是一条细小的毒蛇钻入进去,然后操控着他一切的理智——
他要掐死这个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额……啊啊啊……”陈洛梓此时就只能发出扁平的声音,就像是水泥刷子迸溅出来的几个随你点子,碰到了墙,就软趴趴的没有了声音。
最后终于想起去扒顾明凯的手,顾明凯却是在这个手突然撤离,陈洛梓一张脸涨得通红,喉咙口像是火烧火燎一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吵什么呢?!”门口这个时候突然响起另一阵苍老的声音,那是顾跃龙的。
顾跃龙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是很不喜欢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坚持住在家里。
他的房间虽然和顾明凯他们不是同一层的,不过大晚上的,整个家都是静悄悄的,加上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顾明凯和陈洛梓的争吵声吵醒了他,他这才过来。
顾明凯什么都不好,倒是很孝顺顾跃龙,一见父亲过来,他收敛了脸上的戾气,连忙过去搀扶。
陈洛梓整个人狼狈的跌在地板上,她很想要叫委屈,她很想要大声的哭,她很想要有人来为她主持公道……
可人一别年。可是,她知道她就算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用。
原来,她就是后来者居上,她很清楚,顾跃龙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死死的咬着唇,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快步闪进了洗手间。
顾跃龙看了一眼顾明凯,哼了一声,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板上,“不孝子
番外,然然轻枫——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