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事,之所以微服前来,也只是为了更准确的看看近段日子里阮洛的生活状态。他并不想事情搞到后面把京都府的人惹来护驾,因为他相信自己劳心治理了十多年的京都,如今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能够处得祥和平安,所以他以平民身份行走在宫外,哪怕一个侍卫都不带,也是没问题的。
三个人来,便三个人回,事简才可速办。
侧目一眼就见那两个青年保镖要跪,王炽拂了一下衣袖,那两个人将将倾斜的身体就被两名御前武卫横臂卡住,紧接着这四人就听一个声音传来:“我只是一个读书人,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罢了。”
天下识字者,皆可自称读书人。
而眼前这位“读书人”要找家主请教,问题为何,不言而喻,总之不是旁人可以旁听或靠近的。
两名保镖再次一怔,旋即躬身深揖,却没有说一个字。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用什么称谓称呼此人才合适。眼前这位中年人的身份已经摆明,所以他们高呼陛下当然是最恰当的,但与此同时陛下又给出了提醒不可声张,所以他们又有些不安地觉得。或许此时沉默才是最合适的“对话”。
书店里来的都是买书的客人,大部分顾客正沉浸在挑选书籍以及预览书本内容的脑力活动中,没有哪个诚心买书的人喜欢东张西望。即便也有一两个人注意到了书店一角聚在一起的人有些多了,并且看着有些古怪的是他们手中都无书,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读书人多半都有些惫动,最多多瞄几眼,见事态没有进展变化,那几个人也已散开,也就懒得有人继续留意。
四人刚才交手的那一瞬间。只不过用了一招。起势猛但收手快,胜负立判,书店里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一刻的那一幕。
阮洛开的这间半为经营半为账房的书店档次不低,进这店的都是斯文人。而此时书店里只有继续浏览书册的读书人。
意识到在宫外行走不比在宫内。待那两名书店保镖在自己的示意下沉默着散开。王炽便准备使一名御前武卫先行一步,免得自己突然到来,扰得阮洛也像刚才那些保镖一样过于惊讶。
然而他终究是又慢了一步。
书房门口。四人刚刚交手时,书房内正逢阮洛清理完一摞账簿,在短暂歇息,所以书房外些许动静,都没有避过他的注意。而当他下意识里起身离开书桌,向书房大门走去时,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一个锦服中年男人迎面阔步朝他走了过来。
视线只在这中年人脸上停留了片刻,阮洛认出了他,略有怔色,下一刻便大礼拜下。
步履已经迈过门槛的王炽忽然顿足,袍袖微抬,跟在他身后的那两名武卫立即会意,转身关上了大门,将他们两人关在了门外的同时,也将阮洛的那一声“陛下”关进了书房。
望着端端正正行大礼于眼前的阮洛,王炽的目光在这后生头上束发的深青色绸带上停了片刻,然后他缓步走近,微微蹲身,伸手搭在了后生的小臂上。
阮洛先是抬起了头,然后依从小臂上传来的支撑力站起身。
陛下本可不必这么亲手着力相扶,但他此时更像一位亲族长辈。
望着就站在自己面前,距离不过一步的锦服中年男人,阮洛良久也没能完全将心中那份惊讶情绪撤离。在此之前,他没少入宫面圣,但像今天这样,陛下便装简从来到他的书房,而且事先丝毫没有提示,这倒是头一次。
——也难怪那两个保镖没能认出陛下来。
&下……”
阮洛在愣神片刻后才将心情放平了些,然而他才刚开口,只是来得及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就见王炽一抬袖,嗓音微沉地道:“我此番行走在宫外,你就以侄子辈自居吧。我既是微服而来,你不能不体会我的意思,就别给我把京都府那帮子人招来了。”
称谓上大为改变,话语里也全然没了身处议政大殿上时的那种威压气势,反而若是仔细聆听,竟能听出些牢骚意味,这样的一番话由王炽说出,书房里的气氛顿时也大为改变。
&父……”很少对王炽使用这两个字,话刚出口,阮洛自然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语气里略带迟疑,“您今天来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晚生来做,可以直接传召我入宫。这外头总不如宫里安全。
1317、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