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走到另一具尸体面前蹲下,以同样的方式观察其脸孔,摸索其尸身,但结果也是与刚才一样的没有任何收获。
将手中属于这个蒙面杀手的窄刀挂回他的腰间,程戌这才站起身,他回头一看,就见伍书那边的两个人也都倒了。与自己这边的情况区别在于,其中一个倒地的人口鼻皆挂着一管颜色极深的血渍,身上却很完整,显然是中毒致死。而另一个人好像还有声息,却躺在伍书怀里。
伍书的一只手扣紧了这个还活着的蒙面人后颈,另一只手则自下颚向上掐住了他的脸骨,使他暂时不能进行咀嚼动作。
程戌一边向伍书走近,一边微笑着道:“不错不错,居然还能留下一个活口。”
探听消息,包括窃听的被动方式和拷问人质的主动方式,这当然也是伍书所擅长的事情。
伍书听到程戌的声音,不用回头看也能知道他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他这边的事情还不能算结束得稳妥,所以他只沉声说道:“来帮我一把,将他的穴道封了。”
然而程戌还没来得及走近,就在伍书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变故陡生,被伍书钳制住的那个蒙面人突然扬起一只手,并起两指为匕,狠狠向自己的心窝戳了下去。
鲜血迸射。
无法想象。一双肉指究竟要携上多大的力道,才能刺透自己的胸腔,直破心脉!
伍书也没有料到这一变故。他微微有些失神。滞神片刻后,他才松开了扣住那已经软塌之人后颈的手。将那已死蒙面人平放于地,然后以与程戌检查尸体一样的手段,将那个人全身也都摸索了一遍,结果仍然是不具备任何身份信息的碎银子。
伍书将那几颗碎银子扔回蒙面人衣服里,终于站起身来,目光对上了迟来一步的程戌。
程戌望着伍书,表情有些无奈地摊摊手,说道:“你怎么不先封他的穴?”
“第一个就是那么死的。”伍书漠然开口。第一句是回答,第二句则是问题,“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程戌轻叹一声,回答道:“跟你这边一样,除了几颗碎银子,再无任何可证明身份的东西。”
伍书又道:“他们用的刀有些奇怪。”
“是比寻常的刀具窄了些,这种打造制式,或许比剑的耐抗力更强,但又没有大刀那么沉重吧,但这一点特别之处又能说明什么呢?”程戌挑了挑唇角。“刀上没有任何铭刻。京都限铁令这么严,你拿着这种刀到铁铺去问,谁家会承认呢?而你也无法做到在同一时间问遍京都所有的打铁铺。或者他们根本不是在京都做的这种刀。”…
伍书没有再说话。沉默片刻后,他又蹲了下来,伸手回那戳心自杀的蒙面人怀中,又将那染了血的几颗银子掏了出来,凑近鼻下嗅了嗅。
血腥味最浓,还有一些银锈气,便再没有别的气息了。
旁观他的这个举动,程戌思酌了一会儿后就说道:“这种人生活的空间恐怕比你更为闭塞,除了杀人。生活上别的事情多半是有专人伺候,连喝酒玩女人怕也不会例外。”
伍书的确没有从那碎银子上闻出酒气或者胭脂香。他很快又将手里的银粒丢了回去,再次站起身来。
“像他们这样。有时候一天的消耗还真是挺大的,像今天就一次折了十个,这也就意味着此后要补进十个新人……”程戌深吸了口气,他盯着伍书眼中的疑色缓缓又道:“你说,他们半点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不带在身畔,万一回去时弄出什么误会可怎么解释?”
“未必需要补进,或许他们也可以分组,一个组的人死光了就撤掉番号。”伍书平静地开口,他似乎还想到了别的什么,话说到这里时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才接着又说道:“至于需要活动的身份,也可以用对口令来证明,但他们显然绝对不允许有例外情况发生,纪律比军旅还严格,有些像过河卒子。”
程戌从伍书的话里听到半截令他感觉颇为陌生的句子,他不禁诧异了一声:“过河卒子?”
“过河卒子,只去不回。”伍书补充了四个字回答了程戌的质疑,很快他又追述一句:“这是很久以前,一个人给我讲过的句子。”
程戌以为那个“很久以前的一个人”是伍书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授艺师傅,也是
(915)、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