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而动怒。重修一间书房罢了,材料上的浪费再多几倍也只是小事。他恼怒的原因,主要还在客栈那边的事情里头。居所这边重修书房的失误,只是促使他火气爆发的一个诱因。
走下脚架,从半成品的书房退出来,林杉回到之前他站定的位置,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沉着声说道:“委派你们重修这间屋舍,只是防范于这间屋子可能留有我的痕迹,你们却把它修成城垒,是想做个最显眼的标记,让北雁斥候有线索查我们吗?”
低着头求问的侍卫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旋即他又低下了头,眼底浮出一抹疚意。
“这本不是多么复杂的问题,也许是我吩咐得不够仔细,也可能是你们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林杉轻轻舒了口气,背负着双手朝东角院走去。
陈酒跟在他身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说才最好。隔了片刻,离他较近的她就听他轻声喃喃道:“不过……这样安逸的日子也就一天了,就让你们再安逸一天也罢……”
……
叶正名等了女儿一个早上。
从天亮时开始,他就这么站在宅院正门对面,一刻未曾坐下,也没有取用仆人半个时辰前递来的早点。他之所以会如此,作为医者明知道不食早饭有伤身体,他还是这么做了,只因他心里有对自己那偷离学府却流连在外不归家的独生女儿地愤怒。
密谋杀害朝中重臣的事儿。与另外一位重臣、前任吏部尚书万德福有关。这便是流言扩散的起始。
早在刺杀事件开始前几天,万德福就已经呆在刑部大牢里,受到严格监禁。但他的这种遭遇并未让京中一部分官员和百姓的质疑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百姓们的注目力量之源来自传言,而官员们如此。则多是因为证据。
在那位受害重臣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家里,负责清理的官差发现许多朝廷严密控制外泄的物资残迹。这些只会被用在万人以上国战里的军需物资,却以极高的密度燃烧爆炸在一个小户人家制式的院落里。最后毫无悬念地将其化为焦尘。或许是枉死者愤怒地灵魂在守护,更可能是因为空间不够导致爆炸物燃烧得不够全面。在这样残劣的条件下,工部的几位技术臣工还是在这些废渣里发现了一些疑点,还原了极少量的证据。
军方的物资在非战期,将会受到更严苛的管限,全部都是有编号可查的。并且因为在和平时期,这种物资都是以储备模式入军库,账目上量数的活动长期表现出停滞状态。一旦有变化。哪怕只是一个字眼的修改。都是很容易查出的。…
而这样的国朝严管物资,出现在一场刺杀朝廷官员的事件中,它们的调度人身份为何,或者应该说。谁手中的实权离这个权限区域最近,最容易越权走险……被这位遇害重臣手中掌握的罪证拍下吏部最高长官座椅,变成阶下待斩囚犯;与朝中百官有着千丝万缕关联,曾经权威荣耀光彩无限,门生不少的吏部尚书万德福,毫无悬念成为最大谋杀策划嫌疑人。
但也有人不明白,质疑着称,万德福既然已经下狱,为何还敢做出如此举动?这么目空君威在上。高调的谋划刺杀仇敌情绪生成只近在隔日的那位朝臣,是否太心急,也太容易惹祸上身了?
有质疑自然就会有解释,有人分析说,这是万德福鱼死网破的最后一击。自己死了也要把仇家拉着一起下去,给自己祭坟;也有人觉得,或许是万德福早在那位官员回京准备揭发他之前,他就嗅出了一丝味道,开始策划谋杀之事,只可惜他动手时终是比揭发者晚了一步。
可万德福虽然没能占了先机,他预谋指挥的那批人却并没有因此放弃谋杀计划。这些未明身份的帮凶不但正常展开了刺杀行动,还像是已有过打算一样,将所有罪名和质疑的矛头都丢到了万德福身上,对他来了个手法隐蔽而目的决然地倒戈相向,落井下石的朝正在蹲大狱的万德福来了最狠最猛的一脚,有些可耻但更是手辣地压缩着他被斩首前还拥有的一个月缓刑生命。
平时不愿也不敢得罪这位官路上高山一样的人的某些官员,此时默契的联合起来,将他得罪了个彻底,得罪得让他永远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当然,这些论点都是京中有身份和没身份的人茶余饭后一些或明或暗的讨论得出的结果,目前尚
(743)、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