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奶奶感情最深,忍不住哭得眼睛都像桃核一样肿了,可再怎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强打精神和家里人一起为奶奶治丧。
;;;奶奶的骨灰下葬的时候,当晚村外的老林子里出现一片小眼睛,闪亮亮地时高时低,似在鞠躬行礼,似乎是山间精怪自发来为奶奶送行。
;;;打那之后,我还是一个人住在守村人的老宅子里,每天除了雷打不动地修习祝由之术,剩下的时间要么去山上转转摘点山货祭五脏庙,要么就是帮爸妈打理打理庄稼,年纪轻轻过得就像村里的老大爷。偶尔有乡亲上门求医时,我依然是按照奶奶的传统,扣在海碗下的酬金任由对方心意。
;;;我生活简单,倒也没多大需求,这三年来也从未离开过山村。本以为这平淡乡村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某个契机却让我的人生开始涌起波澜——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
;;;某天晚上刮大风,远处响起闷雷,我到院里收几颗晾晒的老咸菜疙瘩,无意间却瞅见外面山坡的一棵歪脖树上,好像有大蛇似的东西在风中摆动——我眼神儿很好,奶奶也专门让我锻炼过目力,夜里也比常人看得清楚,定睛一看,原来是树上面绑着根绳子。
;;;我心下纳闷,牛脊山南北都有山路,谁会专拣这陡峭的地方往上爬,怕不是有外乡人进来吧?
;;;眼看倾盆大雨要来,在山里迷路可是很危险的。我寻思了下,还是决定上去瞅一眼吧。
;;;我拿上随身携带的小包,把折好的雨披带上,来到山坡下面,绳子从粗壮的树干一直垂下来,摸在手中的质感像是比较高级的登山绳,使劲儿扽一扽,还挺牢靠。
;;;经常在山里走动的我身手还凑合,扯着绳子噌噌就爬了上去,我翻到树杈上,又攀着石头爬到山上。
;;;刚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股子刚被翻开的泥土腥味儿冲进了鼻子,在快下雨的空气中特别明显,我好奇地寻味儿而去,很快,一堆连着植被的新鲜泥土出现在眼前。
;;;我凑上前去,原来这地上被新挖了一个洞,黑漆漆的,我蹲下来仔细观瞧,发现下面居然埋了一口大瓦缸!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翻身跳进瓦缸里,竖起耳朵仔细辨听,果然,很清晰地听见一个方向传来“夸察夸察”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铁锨在铲土。
;;;我心里一咯噔,敢情是来了盗墓贼!;;;;休息一宿,奶奶缓过劲来,我爸迫不及待地问:“妈,你醒啦?这只大耗子往后不会再缠着闽儿了吧?”
;;;奶奶摆手,“我只是把它封印起来,真正要解决,还得靠闽儿自己!”
;;;我坚定地说:“奶奶,只要咱们不被祸害,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
;;;奶奶点头,郑重地说:“你要做三件事情……”
;;;第一件,我身上的灾祸会殃及全族,打今儿起,我要离开林家。
;;;村东头那间破瓦房是守村人长贵的,他半年前去世,没有儿女,长贵生前受过奶奶的恩。
;;;我就搬到那里去住,暂时充当守村人,到这件事真正解决为止,我不能剪发、不能杀生、不能破身、不能戴金银。
;;;第二件,我爸从护林员那里得来的樟木箱子,里面是一张狗皮。
;;;此狗生前忠厚,曾救过主人一家性命,主人却听信江湖术士胡言乱语,怕这狗成精,杀之剥皮。
;;;这张狗皮铺在炕上,眼洞一直流血,家人觉得很邪乎,想扔了它,可甭管走多远丢掉,回来一看,它还在那里。
;;;后来又准备架柴烧它,柴架好了,狗皮找不见了。直到柴堆撤掉,狗皮又好端端地出现在炕上。
;;;狗皮传到护林员贾瘸子手中,他找奶奶来处理这个邪性物件,奶奶说:“这狗生性忠厚,带着怨气,却不作祟,已经是对主人仁至义尽,只是不舍离开家门,何苦这样折腾它。”
;;;按奶奶的建议,用樟子箱子装起来,搁在祖先牌位下面,让它也承一点点香火,打那以后就一直消消停停,再无异常。
;;;奶奶叫我披上这张狗皮,除了睡觉不得离身,借狗
第7章 继承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