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这是你我的错吗?傅卿……”
皇帝语气温和,傅谦的心却沉下去。
他双腿发虚,向前走了半步,听到皇帝最终的决断。
“等过阵子,让你那小儿子到朕这里来,历练历练吧。”
这是皇帝的恩典,要给傅谦小儿子一个职位。
这也是君威无恕,不会给傅明烛翻身的机会。
傅谦谢恩,脸色苍白走出宫殿。
他走得僵硬缓慢,直到摸到汉白玉莲花栏杆,才紧紧扶住,把整个身体都靠上去,虚脱般调整呼吸。
“阁老,阁老您怎么样?”一路跟出来的高福上前,要扶傅谦。
傅谦摇头谢绝好意,口中道:“微臣老了,老了。”
他一步步向下走去,再不是往日意气风发沉着冷静的模样。
傅明烛很冷静。
他扭头瞥一眼堂上的尹世才,见对方勉强站着,面如死灰。再看胡稼,见他已受了重刑,跪在地上,需要矮凳支撑,才不会倒。
再看崔玉路和御史台、刑部官员,最终收回视线,漠然无语。
这些人他都认得,逢年过节,还会到对方府上拜会。而如今,他们是官,他是罪人。
“尹刺史供述这些,你认吗?”崔玉路厉声审问。
“草民认。”傅明烛道,“是草民指使尹世才,在云州卖粮,诬陷叶长庚和李策。”
“大胆!”崔玉路摔下惊堂木,“你一个京都纨绔,竟敢口呼皇族和朝廷命官名讳?”
傅明烛冷笑一声。
“在大人心中,李策是皇族,叶长庚是朝廷命官,但是在草民心中,李策抢走小人未婚妻,叶长庚在御街射出三箭,让草民被圣上惩处。若非如此,草民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怎么会设计诬陷他们?”
崔玉路有些吃惊地看看左右。
怎么审案审出风流事来?
抢未婚妻?御街三箭?都是什么意思?
御史台官员没有说话,刑部官员忍不住小声把先前的事讲了。
“那会儿崔寺卿还在河南道外放,不知道这茬吧?原本傅明烛同楚王妃定了婚,又……咳咳,同别人厮混。有人御街三箭,逼出了马车里衣衫不整的他和秦家那姑娘,圣上大怒,罚他不准科举不准荫袭为官。不过……”刑部官员捋须道,“叶将军的确箭法高超,但也没有实证,证明就是他射了箭啊。傅公子这是瞎猜的。”
崔玉路听得有些脸红,纳闷道:“别的本官都懂,不过……傅明烛怎么敢在御街上……就,就衣衫不整起来?宰相府的家教,实在是……”
“此事说来话长,他那是……”
眼看他们就要聊下去,傅明烛喘了几口粗气,问:“几位大人有完没完?草民都已经招了,你们不判吗?”
“当然要判!”崔玉路道,“只不过案情尚有疑点……”
“大人!”一声呼唤从大理寺公堂后传来,声音不高不低,有些沙哑。
崔玉路向后看,只见到一个人背对这边站着,身影有些眼熟,白色的拂尘抖动,搭在手臂上。
那应该是高福。
崔玉路连忙起身向后走,御史台和刑部官员也向后走。几个卫士上前挡住大堂其余众人的视线,须臾散开,三位官员走出来,神色从诚惶诚恐,慢慢变得严厉镇定。
崔玉路坐回大堂案,沉声道:“本案已证据确凿。傅明烛,因旧事心生怨恨,胁迫朝廷官员、伪造印鉴、构陷朝廷命官,判斩刑,待案卷交刑部核准即斩。”
“嗵”地一声,是尹世才软倒在地。
“原云州刺史尹世才,”崔玉路道,“不思为国尽忠,庸碌蠢恶为人所迫,知法犯法、理应处死。原该同判斩刑,但圣上念你死守云州,略有功劳,特赦死罪,流三千里。”
“微臣,罪臣,”尹世才口唇发抖,额头抵在地上,虚弱颤抖道,“认罪谢恩。”
“胡稼!”崔玉路喝道。
胡稼只有一只眼能够睁开,他应道:“罪臣在。”
崔玉路直截了当:“斩刑。”
胡稼
是风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