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说呢?多少年了,也不想着过来看看人家,不知道人家心里是咋想的?”
“那个民兵连长呢?”董榆生不禁想起了那位扎皮带的“武工队员”。
“他呀,早不当民兵连长了。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自己还觉着自己像个人,我看是连条狗都不如。”
“是啊!”董榆生长叹一口气,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心想如若这世上的坏人都坏到明处还好办,就怕暗地里使坏,冷古丁后脑勺上嘣你一枪,死你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吴天娇看董榆生又动开了心思,还以为是他多了心,急忙解释说:“哥你放心,别说是他那样的货,就是比他再强十倍百倍的人,我也看不上。只要你不结婚,我就、我就不嫁人!”
女孩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董榆生还能无动于衷?他受了极大的感动,刚想要说什么,猛回头看见服务员们齐排排站在身后,脸色十分难看,一个个横眉冷对,随时都会发作的样子。他抬腕看看表,不好意思地说:
“食堂早该下班了,天娇咱们快走吧!”
吴天娇带的那点钱,买书交学费,吃穿花用,对付不了几天,眼看就要告馨。她不敢伸手跟家里要钱,她知道自家的家底:前账分文未还,再借咋好张口?再说家家都困难,谁家有闲钱存到银行里吃利息呢?大妹妹的“彩礼”供她支撑了一年,莫非还要把二妹妹天英打发出去不成?董榆生知道了,安慰她说:
“天娇,我有个战友张振中在建筑工地当队长,暑假我去他那儿当小工,多少也能挣点钱。实在不够再想别的办法,你不用担心,这点困难不算啥。”
“哥,太苦了你了。”吴天娇抚摸着董榆生的胳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苦什么?歌里不是都唱男儿不怕千般苦吗,这算什么?”
“哥,工地上危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个假期董榆生在张振中的工地上干了四十几天,他把挣来的钱如数交给吴天娇。吴天娇望望董榆生黝黑的脸庞,拉住他那磨出老茁的双手,心疼得差点要掉泪。她是个刚强的女孩,从小到大,再苦再累,即使是父母亲站在台上挨批斗,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蕙榆生的真情感动了她,她情不自禁地扑到董榆生的怀里,柔声说:
“榆生,你真好!”
“怎么不叫’哥’了呢?”董榆生听出端倪,故意挑刺儿。
“还说人傻你才傻呢?”
“我怎么就傻了?”
“傻就傻吧!谁让我命苦遇上你这么一个傻哥呢?”吴天娇故意叹口气,转过脸去偷偷一笑。
“天娇,”董榆生说,“我以后要拚命干活,挣很多很多的钱,再也不让你吃苦、受难心了。”
“要那么多钱有啥用?够花就成。”吴天娇回过身来,想起了什么,说,“榆生,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听吗?”
“想听,你讲吧!”
学校里还没正式开学,宿舍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俩并排坐在吴天娇的床上,吴天娇开始讲故事:
“困难时期一个寒冷的冬天,一只饥饿的老狼摸黑潜入我们村,找到生产队的羊圈。老狼扒门门不开,挖墙墙不动。情急之下,老狼跃上了房顶,房顶上正好有个通气的风洞。洞口虽然不大,但周围皆是些篱笆草泥之类,老狼不费吹灰之力,几下就把风洞扩展到允它通过的口径。老狼跳进羊圈,里面三十几只羊啊,它挨个儿统统咬死,只喝羊血不吃羊肉。吃饱了喝足了,老狼的肚子涨得像气球,抬头一看,上不去了。
“老狼还真是有心机,它把死羊一只只摞起来,离洞口不远了,它很轻松地钻了出去。老狼在房顶上转悠了几圈,喝涨肚子的狼忘了此时非彼时,它跟平常一样从房顶上往下狠命地一跳,’扑哧’一声,坏了,肚子破了,三十几只羊的血如数流了出来,末了还搭上狼的那一份。第二天人们见到那只狼的时候,它还圆睁着双眼,一脸的不服气。它想说什么呢?它想说的话都在它的脸上写着。”
董榆生认真地听完,感触很深地说:“天娇,你的故事真好。”
“说故事也是故事,说真事也是真事。有时我就想,老狼吃亏就吃亏在太贪婪。临死了还不服气,还想再给它一次这样的机会,它还有这样的机会吗?人可不能
第五十五章人世间最真挚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