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胜在用心奇巧,都是哄着小孩子的稀罕物事。正看着时,便见里面竟然有一根木钗。
阿烟摸起那木钗,却见那木钗朴实简单,一看便是自己拿刀子刻出来的,她就这么低头看着,往世一个幕竟然浮现眼前。
一身粗布衣衫的少年倔强地对阿烟说,婶婶,总有一日我会重新回到燕京城,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跪在我的脚下,让婶婶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说着这话的时候,少年的黑眸并不若往日那般清澈,黑幽幽的让人看不真切。
顾清正摆弄这那些讨人喜欢的小玩意儿呢,忽而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自己姐姐眸中隐约有了湿润,他一惊,诧异地道:“姐姐,你怎么了?”
阿烟轻笑一下,摇了摇头,放下那木钗,淡道:“如今天冷了,外面吹了冷风,我眼睛有些痛。”
这么一说,顾清顿时心疼起姐姐来,倒把那些小玩意儿暂时抛到了脑后。
一时之间姐弟二人说着话,阿烟仿佛不经意地道:“清儿,以后不要轻易收别人的礼物。”
她望着摆了一桌子的各样物事,笑道:“这些虽然花不了多少银子,可都是一些挖苦心思才能得到的玩意儿,如今人家就这么送给你,你怎么回馈人家?”
顾清愣了下,不过很快便道:“越哥哥喜欢我,待我极好,姐姐这么说,未免生分了。”
阿烟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发堵,不过依然笑望着顾清:
&清怎么知道人家是真得喜欢你,还是对你别有所图你要知道,今日父亲为朝中左相,文武百官之中,多少盼着能登咱家的门,盼着能把金银财宝以及各色奇巧玩意儿塞到咱们家门。阿清和那沈越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怎么就笃定人家喜欢的是你,而不是你顾左相家小公子的身份?”
顾清万没想到顾烟会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他年纪小,又是跟着李氏这般见识浅薄之辈,是以并不曾想过这些,如今听顾烟乍然这么说起,一时想着,若是那对自己这么好的越哥哥竟然都是假装的,其实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顾府小公子身份?
他一下子便呆在那里,低着头,半响不说话。
他这么小的年纪,其实玩伴并不多,宫里倒有几个小皇子,见过,可是到底生分,至于其他豪门贵族的公子,并不熟稔。如今认识了沈越,这是除了他的父母姐姐之外最为喜欢的人了,几乎是一见如故,只恨不得自己能有个那样的哥哥。
可是顾烟的话,却是如此残忍,一下子将他心中原本单纯美好的友谊一下子戳了个粉碎。
半响之后,他终于蠕动着唇,喃喃地道:“不,不会的,我和沈越哥哥一见如故的,他还约我去他家玩呢……”
他说是不信,其实称谓已经从越哥哥变为了沈越哥哥。
阿烟看着他这样,其实何尝想让他伤心呢,可是生在左相府里,生为顾齐修的儿子,就没有资格懵懂无知地单纯。
于是阿烟越发笑得温柔,说出的话语也越发轻淡:“清儿,难道你就没想过,从来都是闭门不出的123言情侯,为什么忽然来到咱们家登门拜访?”
顾清晶亮的眸子里此时已经几乎渗透出委屈的泪来,他湿润的眸子瞪着阿烟,好看的唇抿得倔强。
良久后,他摇了摇头,平生第一次勇敢地望着阿烟,和着眼泪道:“我不信的,沈越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他真得和我一见如故,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很好。”
阿烟见此情景,轻叹了口气,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的。
这个她一直希望能够不再胆怯懦弱的孩子,学会了反抗和辩解,却是对着自己。
当下阿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恰好此时李氏过来叫顾清回去,顾清也就告辞而去了。
而之后的几日里,阿烟可以感觉到,这孩子和自己竟是生分了,每当遇到自己,眉目间有着无法掩饰的躲避。
这么明显的疏远,让阿烟有些心伤,或许不是每一个少年都是沈越,都能接受她这般的教导。眼前的顾清,比起昔日的沈越,到底是平日里太过娇生惯养,年纪也小了些。
不过想了一番后,她便有些释然了。
这个孩子目前的反应,其实正说明了他是一个重情义的,分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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