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龙泉顺着晋玉柱的语气,一脸困惑不解的说道,
“兴许是陛下下决断太干脆利落了,完全出乎京襄的意料;也有可能京襄在京中还没有完成部署,城里有限的兵马却还要保护周鹤、顾藩、王番等人的府邸,不敢轻易出城追来——当然,牛首山义军主要驻扎在当涂县境内,陛下出城之后,王番可能才有机会派人赶往当涂联络,这时都未必联系上吧?”
“我们能安然追随陛下前往润州与葛钰将军会合有什么不好,大公子好似巴不得京襄兵马追杀出来似的?”晋应槐笑着说道。
“可能是我庸人自扰吧。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等先到润州再说其他!”晋玉柱挥了挥手,强行将脑海里的疑虑驱逐出?去,策马赶去与坐着家眷的车马队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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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全城连日来执行宵禁,入夜后民众禁止出宅门,但拂晓时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惹起无数民众趴到院墙头偷窥围观。
无数人亲眼目睹大股兵卒以及不计其数的车马,在晨光中从皇宫往东城新曹门而去。
等到天光大亮,日常在街头耀武扬威的府军兵卒及衙府差役都不见了踪影,种种传言就开始在街巷之间飞快传播,有说平凉公率兵杀入京中要清君侧,有说有逆党兵变谋反,也有说赤扈人又杀过长江来的,也有说皇上被奸臣劫持出京,莫衷一是,也叫城中居民人心惶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些流民以及地痦流氓也开始在城里肆无忌惮的打家劫舍起来,也有一些民众在这乱世早就养成见风使舵、闻风而动的本能,纷纷拖家携口逃离建邺城,或追随禁卫武卒及府军的尾巴往润州方向逃去,或想着到乡下避难。
不仅城里乱了起来,就连出城的道路一时间也拥挤不堪,反正没有人能说清楚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日上三竿之时,朱桐去而复返,在齐王府前殿找到钱择瑞跟他父亲朱沆,说道:
“周相、顾相、王相已经赶到政事堂,目前各家只是将府邸家兵家将聚集起来,只能勉强维持京中秩序,但眼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相、顾相、王相他们也完全摸不着头脑,请钱相、父亲以及大殿下、乔公前往政事堂商议对策……”
见次子朱桐在他们面前还睁着眼说瞎话,朱沆也是气得无语。
见京襄断不可能公开承认在幕后推波助澜,钱择瑞也不想去计究这些细枝末节,他更多还是关心京襄会如何收拾残局,又或者说徐怀始终不直接露面,周鹤、顾藩、王番他们又会如何收拾残局。
“除了周相、顾相、王相,朝中还有哪些大臣到政事堂了?”钱择瑞问道。
钱择瑞以佥书院事暂领枢密院,明面上也是很有资格参与收拾残局的。
“除了高纯年、汪伯潜、晋庄成、罗望等数人,诸寺监卿、少卿、诸部侍郎、郎中都还在京中;现在城里有些乱,正逐一安排人手去接,时间可能会有些晚,”朱桐说道,又看了他父亲朱沆一眼,说道,“不过,娘亲与舅舅已经被周相请去政事堂了……”
周鹤、顾藩、高纯年三人一直以都是士臣领袖,资历、声望比王番都要高,也非钱择瑞能及。
钱择瑞原以为高纯年参与出京密谋,会蛊惑一批士臣追随绍隆帝出京前往润州,没想到最后竟然没有几个士臣追随,他疑惑的看了朱桐一眼,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至于武威郡王没有出京,此时与朱沆之妻荣乐郡主一同被请到政事堂,钱择瑞也不难理解。
武威郡王与荣乐郡主以及缨云公主、齐王,乃是大越宗室硕果仅存的成员,倘若他们也都站出来斥责汪伯潜、罗望、晋庄成、高纯年等人密谋挟持绍隆帝出京,天下还有几人能质疑?
而武威郡王与荣乐郡主都已经迫不及待赶去政事堂,也足见他们的态度了。
朱沆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儿子一眼,是什么态度自不用说,钱择瑞有些迟疑的看向缨云公主,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乔公你与钱相公走一趟吧?”缨云叹气说道,“陛下直奔润州而去,看来是早就有这个想法的,也怨不得平凉公推波助澜了——毕竟真要拖到平凉公率大军渡淮
第一百九十九章 空巢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