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号处理算法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
常浩南后退两步,盯着黑板看了几秒钟,然后才开口回答道:
“但这不应该是之前就知道的么?”
王晓模的这个问题,有点出乎常浩南的预料之外。
因为他此前并未预料到,对方,或者其它雷达工程领域研究人员所关注的重点竟然在这里。
“之前?”
王晓模转头看向刚刚已经讲过的几面黑板,语气中有些不解:
“可是你前面没写过跟这个模型表达式有关的内容?”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之前。”
常浩南摆了摆手:
“我是说在今天之前。”
“光控线型相控线型阵列或者任何线型相控阵列的数学模型中包括三个向量难道不是共识?”
这個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
但从王晓模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答案——
“难道是?”
“嘶”
常浩南本以为自己只是在自变量已知的情况下推导出了一个模型表达式。
结果却是万丈高楼平地起
如果搁在理论数学界,那他想要得到完整的过程,还得先去证明“模型中只包含三个向量”这一点才行。
好在工程领域倒是不太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要能跟实际情况对上号就问题不大。
所以,在这段短暂的插曲过后,常浩南的介绍还是顺利进行了下去。
只不过,后面的内容,相比起来就要顺理成章得多了
“雷达系统发送的脉冲信号在传播过程中会受到目标散射、传播路径等因素影响,导致回波信号的时域和频域展宽,因此,为了提高分辨率,需要对回波信号进行脉冲压缩,这一过程通常采用匹配滤波或相关信号处理在时域或频域中完成”
一路边走边讲,偶尔还要在黑板上额外补充一些内容。
终于,在漫长的一个多小时过后,他来到了最后一面黑板的前面。
这个时候,王晓模的笔早已经停了下来。
相比于前面那部分内容,后面这一半虽然在纯计算量层面上更大,但因为没有了那么夸张的跳跃性,理解起来反而容易了不少。
这也让他有了更多时间来思考一些雷达工程领域的问题。
“”
“通过卷积由式上式可以求出阵列的脉冲压缩输出结果:s(t)在匹配匹配滤波器后输出为s''(t)=∑(n=1,N)e^(jφ){e^[j2π(f(t-(t0-τ))+u(t-(t0-τ))T)-e^(j2πf(t-(t0-τ)))]}”
常浩南用手指向黑板右下角,全部算式的最末尾。
然后转过身,上前两步,坐回到会议桌前。
紧接着打开了从最开始就放在桌上,但一直没有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根据这个模型,我在一种典型情况下,分别对光控相控阵列和全移相相控阵列的脉冲压缩进行了数值仿真计算。”
他把电脑调转180°,推到王晓模面前:
“从这两张结果图中可以看出,全移相相控阵列的脉压最大值比光控延时阵列的最大值低4.21dB,也就是说,信噪比损失了4.21dB。”
“另外,子阵延时光控阵列的脉压的4dB宽度为5.12ns,旁瓣高度为-13.84dB,峰值时间位置为49.9989μs;而全移相阵列的脉压4dB宽度为7.088ns,旁瓣高度为-26.32dB峰值时间位置为49.9952μs。”
“所以,全移相阵列中LFM信号脉压后主瓣展宽、峰值时间位置偏离较大和损失一定的信噪比。另外,全移相相控阵的宽带LFM信号的频谱结构不再是矩形分布,这会导致脉冲压缩后的分辨率不及预期。”
盯着电脑屏幕上现实的归一化幅度-时间曲线,王晓模并没有马上开口。
毫无疑问,从常浩南得出的结果来看,光控相控阵从机理上就具有传统相控阵雷达无法企及的优势。
第890章 多波段相控阵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