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哦。”
接下来,两人互相沉默,似皆有所思。
“我打算去东荒外的海中谷。”还是媚君先开的口,打破了沉寂。她说:“谷中,我有几个朋友。”
赤鸿冥失望之心又刺一剑,极痛。但他却不将剑从心上拔出来,反倒要自将剑刃在心肉上慢慢地磨。
赤鸿冥淡然地对媚君说:“我送你一程。”
媚君垂头:“多谢。”她抬手一挥,容貌身形衣着全变,成为一名容貌普通的凡人:“路途遥远,恐有追兵。”
赤鸿冥点了点头,也变身易容。
媚君一瞧,在曲云关死后首次展颜:“哈,穿红衣呀!”
赤鸿冥变身后,身上的银色铠甲变成广袖赤衣。
媚君哀伤稍缓,对赤鸿冥说话的语气不觉放柔:“以防万一,一路上除了易容,名字也要改,你可以叫我音奴。”
赤鸿冥立刻想起这是媚君的真名,他一念甚喜。
媚君却转瞬后悔,白雪般的脸上生了灰暗。赤鸿冥又没问她一句,媚君却怕他猜出“音奴”是她真名,假装不在意地随口说:“本君乱想的名字,真是不好听。”
怎么会,很好听。赤鸿冥马上在心里接口。
但是他又顾忌媚君不喜“奴”字,这句话便没说出口,只向媚君展露一个善意的浅笑。
“走吧,东行。”媚君破掉赤鸿冥的结界,一双雪色赤足踏在地面,往东迈步。赤鸿冥的笑容戛然收敛,随她而行,跟在她身后。
几步后赤鸿冥赶上媚君,改作与她并肩。
之后,两人并肩同行十六日又五个时辰,寸步不离。
对赤鸿冥来说,这十余日真是美妙又痛楚,却又像上了瘾,希冀这样的日子不要结束,更够再久些。
十六日又五个时辰后,三帝追上媚君和赤鸿冥。
赤鸿冥一身正气,三位天帝并为认出他的真身,但媚君周身邪气萦绕,三位天帝一眼就将她真身认出。
三把世间最具神力的天剑刺向媚君一人,媚君左躲右闪,虽有赤鸿冥相助,数百个回合后仍是挡不住一剑。三帝将剑刺向媚君,说时迟那时快,赤鸿冥身子往前一挺,替媚君挡了这一招。
三把神剑,一齐刺穿赤鸿冥的胸膛。
下一秒三位天帝向三个方向扬剑,欲将赤鸿冥如曲云关那样撕裂。但赤鸿冥身体刚裂一缝,体内真气便全部散出,罡气金光刺目,三位天帝不得不以手遮目。
白帝、玄帝、黄帝齐诧:舍命相助妖女媚君的,竟是他们五方天庭中人。
白帝和玄帝,黄帝移开遮目的手掌,再抬眼,那人和媚君早已不见踪影。
媚君抱着赤鸿冥驾云狂奔,他胸膛上的窟窿不断往上往下涌血,赤血染遍媚君的双丘,双手,从她的腰间浸下去,一直染红她一双雪足。
赤鸿冥的真气亦源源外泄,罡气浩然,打在媚君的邪身上,令她犹挨万针齐扎。
她却始终不松手,不放下他。
媚君想着赤鸿冥是赤帝之子,就将他抱回南荒境内。媚君身邪,近不得堂庭之山,便找了一处干净的河谷将赤鸿冥放下。她起手欲布结界,赤鸿冥却抓了她的皓腕。
“我来。”赤鸿冥虚弱地说:“你布的结界邪气太重,他们一眼就会看穿。”
赤鸿冥布完结界,精气用完,变回原身。
一袭红衣还原白色,却依然鲜血浸透,还是红衣。
媚君望着赤鸿冥,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你真身没在他们面前现出来,我给你实在带来太多麻烦。”媚君将赤鸿冥染红的白衣褪至腰间,露出他厚实精壮的胸脯,媚君的双手抚上赤鸿冥胸透窟窿:“我来给你止血。”
她明明肌肤冰冷,赤鸿冥却觉得她的手贴在他肤上,比堂庭之山溪底的水玉还要温暖,缓缓流向他的心。
他盼她这双手,永远不要移开。
但是媚君以法术堵住了窟窿,就将双手拿开。她偏过头去,不看赤鸿冥:“你好生……好生休息吧。”
媚君坐在赤鸿冥身旁,却不再替他进一步医治。
赤鸿冥心中浅笑:她叫他好生休息,可他体内真气全泄,血几乎流干了一半,伤也只是暂时
50爱恨情仇命里去(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