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次次的相拥、亲吻——或者也可以说是被抱着、被亲吻——还是不能适应。
她不需照镜子便清楚,自己此刻肯定是红了脸。
“南烟,看着我。”皇帝离她的容颜更近,抬手托起了她的脸。
俞南烟不明所以,怯怯地抬眼看住他双眸。
俊美的少年郎,眼里似是含着迫切、喜悦、希冀诸多情绪,又似是什么都没有,仿佛只有满眼温柔。
“我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这一生,要敬重的是母后、少傅,要呵护的是你俞南烟。你离开我好几年,我不可能不看到、遇到、认识别的女子,但是她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惦记的只有你,你归来那一日,是我此生最愉悦的一日。”他如是说。
“……”俞南烟费了点儿时间才有应对之词,“那——往后你会不会再选妃入宫?”这其实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只是不好之言询问兄嫂罢了。
皇帝坦然道:“我没有你,要去风溪务农;我有你了,夫复何求?”
俞南烟认真地看住眼前人——这种话,真不像是她认识的孟滟堃能说得出的。可是,“都没想过太后娘娘么?”
皇帝就笑,“我总不能为着子嗣就选妃入宫,那样的情形,不知又要生出多少隐患——这你应该明白。哪个男子放纵的时候,都不会钟情一人,而会做出所谓的雨露均沾,由此,岂不都要为着储君争破了头——我怎么那么傻?少傅忙了多少年才有今时今日,孟家王朝就算是更名换姓,也不该被利益熏心之辈糟蹋甚至毁掉。”他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你该清楚,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天下,而是一份舒心的日子。我想为我在乎的人做一些事,但是从来与皇权无关。皇权那东西,哥哥不稀罕,我更不稀罕,不是为此,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太平盛世。”
俞南烟由衷地笑了起来,讷讷地道:“明白了,真的。我明白了。”
“傻丫头。”皇帝低下头去,啄了啄她唇瓣,“我们四处走走。”
“啊?”俞南烟真的意外了。
皇帝挑眉,“在这宫里,不该传的闲话,一句都不会传到太后或外人耳畔。甚至于,哥哥都对我们放任自流了。”他笑得有点儿调皮,“不然我怎么敢屡次趁你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见你,并且理由一次比一次敷衍?”
俞南烟敛目微笑,转身时捏了他手指一下,“你厉害,这总成了吧?”
皇帝只是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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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去了最初相见时他的住所。
她记得,初相见,他坐在偌大的椅子上,收着双腿,托着下巴,满眼好奇。
亦记得,他养猫、养狗都是为着她。
他为了一只遍寻不见的猫哇哇大哭,也曾为一只生病的小狗哇哇大哭。哭得哥哥都对他没辙了,一遍又一遍,抱着他在御花园走,一夜又一夜,边处理政务边照看他。
他是为着她。
哥哥则是对这个小皇帝起了恻隐之心,尽心扶持。她都没想到会有这一日。后来才明白,哥哥眼里的皇帝,又何尝不是她。
都是无依无靠懵懂无辜的小孩子。
哪一个,又不是当初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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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带她去了养心殿。
她记得,当初的那个小皇帝,面对孟滟堂的时候是从气急败坏间或伴以哭泣到声色俱厉的训斥再到云淡风轻的态度。
哥哥让他相信,没有什么人是值得自己失去控制的——什么都还没失去,又为何要让他看到你的心绪,值得么?
哥哥南巡那一年,哥哥说南烟等我,我回来之后就带你回家;他对她说,南烟我们要好好儿努力,少傅让我们学的我们都要学会,你可一定要陪我呀,你要是不陪着我,我一定学不会,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要是学不会,等你长大了,少傅一定不会同意把你嫁给我。
谁都没想到,她会在那一年出事。
她从没想到,他会一直等着她,不食言,并且在相逢地许下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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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去了好多地方,似是有意让她记起历年来的点点滴滴。
最后到的一个所
第9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