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听梁凤书的,而且这有可能是要一直听从到人生尽头,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悲凉,什么时候我能听我自己的呢?
这样想来,最幸运的是梁凤书,她不只在这个城市里活得越来越好了,也有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姐妹友情,更重要的是她决定着自己的生活,她是听她自己的,我也听她的,露露和小芬也都听她的。
我低眉看看我拉着的手,想放开,想像风一样追逐自己的自由,却又担心着再次流落街头;再一想,我已经对不起李瞎子、对不起肖玲玲,难道还要对不起梁凤书吗?是她把我从苦难中拯救出来,让我的心灵有了伴侣,这即是爱情,也是恩情,啊!我要么做一个无情的孤狼,也可能是孤独的流浪狗,要么就得让这情禁锢我一辈子,心中的纠结还不能呼喊出来,那样又将面临一场泪雨婆娑、一场‘苦口婆心’的‘教诲’。
阳光慢慢越过山脊,铺天盖地的光辉,而阳光并不能让风的呜咽停下来,身外的莽莽丛林中却变得影影绰绰了,那些穿透树枝的条条阳光,像林中跳跃的精灵。猛然看见树林中一个身影窜到小路上,还是那件褐色外衣,还是那个光头,走得却很矫健,像是在极速前行,我大喊一声“老先生,等等我。”随之,放开梁凤书的手,箭一般冲上前去。
耳畔除了风的呜咽声,还有梁凤书、露露、小芬三人的呼喊声,不过她们的呼喊声很快就模糊了。小时候贫穷的生活中,我曾整日跋涉在故乡的山峦上、深沟里,脚下的功夫当然非一般人能敌,我如旷野中的野马狂奔,崎岖的山路丝毫不影响我的速度,呜咽的山风也不能使我停下脚步,这个身影我寻找了太久,今日终于得见,定要赶上去,弄清楚压在心底的疑惑。
我越快,他也快起来,褐色的外衣被山风吹起,像苍老的雄鹰展开了翅膀,他的帆布包提在手中,包里像是只装了风,轻飘飘的在褐色的翅膀下飞舞,老头子不只速度快,他脚下的芒鞋好像不与山路发出撞击声,他像低飞在我前方的苍鹰,故意要与我来一回脚下的竞技,我能认输吗?
很快跃上了山顶,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纵身窜入山的东面的丛林中,我也没有半刻迟疑,纵身追上去。施展开双手,借助树干作为着力点,像野兔那样跳跃前去,追着他的身影在影影绰绰的树丛中往下快速滑动,刚入丛林不久,脚在枯枝败叶上一个踉跄,人撞到一棵脑袋大的树干上,速度太快,撞得我头晕目眩,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定一定神,准备继续追上去,往前一看,早已没有了身影,侧耳倾听,也听不见树林中有异样的声响。
靠着树干冷静下来,探头往下一看,脚下发冷,冷从脚下窜到头顶,树干外是一段悬崖,虽不是太高,也有十来米,心中不禁疑惑,我真的在追逐一个老头子吗?他能从这里安然无恙的飘下去?要不是这棵树挡住我继续前进,这高度必然摔断我的手脚,起码也得伤筋动骨,而我又很确定,我追逐的身影就是从这里往下去的。
山风撩开枝桠,阳光下,繁华的都市尽收眼底,使我心中猛然一惊,这树下不正是埋阿辉和强仔的好地方吗?突然想起耀仔说,要埋在能看见他们一起潇洒过的地方。我仔细地打量起这棵老树来,它最上面的树梢被折断了,就像小时候村里被雷劈断的那种,虽然没有了树梢,树干旁又长出几个大枝丫,枝丫并不茂盛,却活得精神抖擞。
正当我思量之时,听见山顶上大声的呼喊着“麦子,麦子,你在哪里?”呼喊声带着悲伤,在山林中回旋,我向上看,离山顶应该不远,应该在五十米以内,连忙大声回应道“凤书,我在这里,我没事,马上上去了,你们别下来,在山顶等我。”
我刚从丛林中爬上去,累得在山顶边缘坐下来,梁凤书已经扑上来,死死的抱着我,泪流满面的哭诉道“你怎么能突然甩开我?怎么能突然就不要我了?这山上没有人,我们吓死了,你根本就不考虑我吗?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我气喘吁吁的安慰她“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可能不要你啊,别哭了,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她仰起头,泪水涟涟“刚才就是,你就不要我了,根本就是。”
我看看席地而坐,也气喘吁吁的露露和小芬“你们刚才看到了吗?看到没有?我追的那个老头子。”
露露和
第078章面具下的虚伪追逐山中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