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东林从车里拿出来一个小锦盒,取下了自己的结婚戒指,交到我手上。
我:“这是?”
东林:“我不想这次泄愤之行玷污了我和子木之间的幸福回忆。”
说完东林开着车扬长而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有的好,有的坏。有的事可以原谅,但永远无法接受。有的事可以恢复,但需要一个泄愤的方式。东林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去泄愤,不管有多极端,他都是在一步步走向平静的自己。
我回到学校,没有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女朋友或者小戴,因为这并不能帮到东林,也没有任何意义。
连续多少天,他的qq头像都是灰色的,空间也没有过任何动态,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知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方式。
或许现在的他,正在纸醉金迷中自我救赎。
子木给我打过很多电话,也亲自来找过我,不断的问我知不知道东林的去向,我都回答说不知道。子木断定我知道东林在哪,一直以各种方式问我,从苦苦哀求,到质问,甚至威胁,最后还以请我喝酒为名,打算把我灌醉再套我话,可是每次都是子木先醉,然后我送她回家。
我明白,东林的突然消失,让子木也感到无所适从,或许现在正是子木该考虑的时机,想想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想想东林的也该回来了。我连续好几天给东林联系,但一直都没能联系到他。
直到一个下着小雨的中午,我躲在被窝里睡觉,然后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的接过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请问您是小高先生吗?”
我:”您好,您哪位?”
对方:”您好,我是陕西省宁强县公安局某某派出所,我姓杨,请问您是赵东林的兄弟吗?”
我:”我是.您有什么事?”
对方:”是这样,今天上午,由于突发大雨,在我县境内一道山坡处发生滑坡,正好赵先生开车经过,被山体掩埋……”
没等对方说完,我便抢过话来。
我:“然后现在在医院,需要动手术,要我给你打医药费是吗?不打医药费就没办法动手术是吗?您这招已经过时了,谢谢。”
没等对方说话,我便挂断了。心想这年头骗子太多了,翻个身,打算继续我的白日梦。
可这时辗转反侧的我没了睡意,心里总觉得忐忑,别扭。
我起床打开电脑,查了刚才那个说的什么宁强县公安局某某派出所,然后按照官方提供的电话,拨过去。
我:“请问你们这有问杨警官吗?”
对方:“您稍等。”
不一会儿,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然后,我感觉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东林的手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我,上边备注“兄弟,小高。”
或许是多年在外奔波的缘故,东林做事显得特别小心谨慎,自己家人的电话都是备注的真名,从来不用“妈妈”“爸爸”“老婆”等字样,民警只找到到“兄弟”两个字,看起来像是家人,才给我打了电话。
我告诉了民警东林父母的名字,然后挂掉电话,飞奔向车站。
第六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