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脸,不发一言,金氏只得抽抽噎噎的回去了,如意才想起荥阳的事情来,郑善佑没了?金家垮了?罗家倒还鼎盛,如今和万家走得近,万家……崔玉质……这些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如意只觉得心头乱乱的,出门就往外走,几个姑姑跟金刚一般跟在后头,如意去了老太太处,这两个半月里,老太太精神越发短了,经常半天不说话,有时候管着花间叫宁顺,有时候又赶着如意叫镜屏,如意心知,只怕老太太这是老年痴呆的症候了。
“今天精神可好?”她问徐镜屏,徐镜屏摇头:“奶奶有事?”
“侯爷没了。驭弟妹来说的。”徐镜屏瞪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是咱们爷出事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再耽误些,只怕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徐镜屏忙迎了如意进屋子:“该告诉老太太。”
如意点头,勒令了四个姑姑在院子里头:“我们几个女人说点体己,你们也要听不成?”四个姑姑忙堆笑着目送了如意进屋子。
“宁顺来了?”老太太还是认出她了,如意笑着:“老太太今儿看着好。”
“好好,崔姑娘也好。”她突然说,如意知道她看差了,糊涂起来,也不纠正:“您还记得郑善佑么?”
“记得,我儿子……不是我儿子,是侄儿。”老太太说,如意点头:“他如今不能来看你了。”
“是要他来看,我是不稀罕他的。”老太太说着就拉住秦氏的手:“我有孙子,还是郭家的子孙,那个老恶棍,再也想不到,是外头人继承了他的家业去!”
秦氏忙要捂着她的嘴,她转头看着如意,又清醒过来,“宁顺啊,你来。”她招收让如意坐在她身边,悄声在如意耳边说:“我知道,驹儿活着呢!驹儿不是寻常人,他啊,是皇家骨血,是孝贤的遗腹子!你那太太,不过是姨妈罢了,没有生恩,也没有养恩,再不晓事,你就送了她走,去庵里,去庄子上,你和驹儿好生过活……”
这话让如意全身一僵,目瞪口呆,这郑家……郑元驹,怎么就离奇至此!
说完,老太太咯咯咯的笑了:“都是命,都是命,郑家的孩子没站住,好在还有一个站住了……”如意起身,吞了吞口水,让徐镜屏看着老太太,自己带了秦氏进了屋子:“太姨娘,你给我说句实话,老太太,这话究竟怎么回事?”
秦氏踌躇半晌,如意着急:“四个门神在外头呢,老太太如今这样,你不告诉我,等老太太以后说出来,咱们怎么应对?就是大爷回来……”
秦氏咬咬牙:“这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说起。”
孝贤太子带着良娣大郭氏去荥阳办事情,住在荥阳侯府,回去的时候在驿站出了事,无一活口。
“奶奶不知道,郭良娣和咱们太太是双生姐妹,长得都是一般模样,后来良娣逃了出来,在忠仆护送下敲开了咱们的门,因为她谨慎,也没谁瞧见,是我接了进去,后来老太太把她安置在了府里,过了七个月,我们太太早产,孩子没站住……就把郭良娣的孩子抱在了太太屋子里头,郭良娣因为想着孝贤太子,怕被人暗害了……整日里担惊受怕,孩子生下来差点没养活,自己也丢了命在里头。”
轻描淡写几句话,却满满的都是险恶:“她为何不回京?”
“因为……老太太发现了,动手的人,乃是老侯爷……”
老荥阳侯!
如意恍然,这就能解释过去了,难怪老太太没送郭良娣进京来,原来是顾忌着郑家上下,若是彻查下去……如意沉吟:“那太太可知道?”
秦氏摇摇头,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谁也别说,谁也别告诉!免得平生波澜,大爷回来,身世再曝光了,只怕谁做皇帝都容不下他!”
孝贤太子之子,再根正苗红不过的皇位继承人:若是李炜下了,蜀王是傻子(至少众人认为的)、西宁王叛变了的……就算蜀王昭告世人自己是正常的,只怕臣子们都会心存恐惧,这样一个帝王,隐忍、有眼光、有魄力的……
如意安抚了秦氏几句,又问了徐镜屏老太太这情况可能缓解,徐镜屏摇头,如意临出门悄声对她道:“我瞧着这药虽然厉害,只怕也管用不了多久,劳烦想个法子……”
徐
41、波云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