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一个神奇的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除非有女主光环加身,否则,一脚跨进这一亩三分地,这辈子也别想离开。尤其像贤妃这种一天不作就难受的女N号,住进冷宫是迟早的事,而从她迈进冷宫那一刻起,基本就注定了她迟早得领便当的结局。
本宫只是没想到,她这便当领得也太快了些。
推开破旧的宫门,本宫看到阴冷潮湿的地面上霉迹斑斑,名副其实的冷,暗暗想着如若收拾得宜,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可问题是,宫中那些姑奶奶怕是宁愿中暑热死,也不肯住到冷宫来避暑的。
横梁上的白绫还在,死去的贤妃早被人放下来,躺在地上的草席上,用一张白布从头盖到脚,几名宫女跪在地上,掩面低声抽泣着。
本宫上前两步,想去查看一下贤妃的尸身,跪在地上的几名宫女却忽然并成一排,挡在贤妃身前,一个个掩面啜泣,装作视而不见本宫的样子。
本宫藏在袖子下的手悄悄扯了扯身旁的格雷衣角,他会意,脑袋凑过来,在本宫耳边说:“你想个办法,分散德妃的注意力,我过去看看。”
死人哪有什么可看的呢,想看的话,直接照镜子就行了……本宫求之不得,遂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感概道:“昨儿个还好好儿的一个人,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兴许是母子天性,躺在德妃怀里的大皇子扁着嘴,大有大哭一场的趋势,德妃忙将他小小的身子托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窝,轻轻拍着襁褓安抚,跟着感概道:“是啊,德妃姐姐一向心高气傲,昨儿个皇上当着六宫妃嫔的面,褫夺德妃封号,还将她打入冷宫,德妃姐姐想不开也在情理之中,却没成想,她会做出糊涂事来。”
三言两语,竟是将责任都推到了昏君头上,又暗示贤妃寻死是因白天被废一事。
本宫并不是来替贤妃伸冤的,无论她是自尽,还是被自尽,都与本宫无关。
格雷站在放着尸体的草席边上,单手卡在纤瘦的腰间,一手握着挂在腰后的剑柄,远远的,冲本宫抬了抬下巴。
本宫咳了一声,对德妃道:“妹妹,你从前和贤妃结过梁子的事儿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儿,本宫希望你能避避嫌……”
“皇后娘娘!”
本宫话还没说完,就被德妃打断,见她满脸正气,一副刚直不阿的样子,道:“臣妾和贤妃姐姐从前是有些小误会,可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臣妾和姐姐早已经冰释前嫌,若有妄人借这些陈年旧事在皇后娘娘面前进谗言,请皇后娘娘不必理会,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用不着避嫌。”
她说得好有道理,本宫竟无言以对。
不过,格雷曾说过,贤妃曾害得德妃流产,导致她终生不孕,这特么只是小误会?若这都能轻易的冰释前嫌,那本宫也不必为了如何化解白莲花对本宫的恨意而头疼了。
“德妃,过去那些事儿,你就从来没记恨过贤妃?还有,昨日事发仓促,这横梁上的白绫从而来?难道贤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给自己预备了白绫?”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本宫不信,在场的宫女太监也不信,全都将视线集中在德妃身上。
本宫看见格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双雪白的手套出来,不慌不忙的换上,动作极其优雅,然后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掀起盖尸布,只嫌弃地看了一眼,就将盖尸布放了回去……
本宫心说你特么倒是看仔细一点啊!
对面的德妃面无愧色,甚至连半分怒意也没有,淡笑望着本宫,道:“皇后娘娘,当年假孕争宠一事,臣妾与贤妃姐姐均是被人算计,虽然在圣上面前告发臣妾假孕的是贤妃,但臣妾自己也有不察之罪。事过境迁,皇上已经赦免了臣妾,此事早已翻篇,皇后娘娘旧事重提,到底意欲何为?”
言下之意,竟是在怀疑本宫质疑她与贤妃的死有关。
本宫在意的,却是德妃的那句‘假孕争宠’,先前格雷说过,贤妃害得德妃小产,终身不孕之仇,不共戴天的杀子之恨,为何从德妃嘴里说出来,却成了‘假孕争宠’?
本宫并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心里藏不住事,想的什么,这些人精估计看本宫脸上的神情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德妃深深呼出一
019 总有贱人害本宫(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