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过去。
李渊费力的睁开眼睛,凄惨一笑:“无垢,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哭啼啼。”
“父皇不可任性,还需得听御医之言,莫要耽误了病情。”
李渊微微摇头,幽幽道:“这些时日,朕并不孤单,你母后每日都来陪我。还有建成、元吉以及那十个孙儿,呵呵,都来了。”
李世民站在一旁,本来十分伤心,听到此话,脸色阴沉无比,冷声道:“父皇,您是病糊涂了吧!建成元吉已死,怎能陪伴?”
李渊缓缓转过头,问道:“世民,为何每次提到建成元吉你都恼羞无比,难不成心里是怕他们的?”
“怕?笑话!”李世民愤然说道:“建成元吉死有余辜,朕只怕天下百姓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好,好,世民,记住你今日的话。”李渊微笑道。
“朕一言九鼎!”李世民越说越恼,前半生的怨言全都说了出来:“父皇,建成元吉当初要杀您,玄武病变是儿皇无奈之举,否则死的人就是你我!儿皇心中苦楚无处可诉,偏偏你总是针芒相对,不时提及二人,让朕颜面无存,内心煎熬。父皇,儿皇如今已经成为了皇帝,可是在你心中,依然比不过一个死鬼!”
李世民嗓门很大,袁紫烟连忙制止他:“陛下,不要再说了!太上皇需要安静!”
“走开!”李世民猛然推开袁紫烟,眼珠通红的来到了李渊床前,愤声流泪道:“父皇,同样是儿子,为何待遇却不尽相同?建成生前受您百般宠爱和袒护,死后也被你时时拿来折磨儿皇!可知儿皇为了兄弟和侄儿们,夜间徒增多少焦虑,儿皇还不到四十,您瞧瞧这鬓边的白发!”
李渊微笑不语,长孙皇后含泪挡在床前,颤声道:“陛下,你怎可用这种口气跟太上皇说话,他是咱们的父亲啊!”
“不,他是建成的父亲!父皇,我恨你,恨你!”李世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似乎整个皇宫都听到了他愤怒的心声,李渊终究不能淡定,闭上眼睛,任凭眼泪流淌。
“陛下,失去才知道珍惜,你不能对太上皇!”袁紫烟再度过来拉扯李世民。
“哪朝哪代的王位之上不是鲜血淋漓,儿皇这王位是被父皇逼出来的!”
“陛下,不要再说了!”袁紫烟急了,怒声道:“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的话的!”
“口述我心,有何可悔?”
“世民,希望你不要像朕一样,也被子孙抱怨。”李渊缓缓说了一句,眼皮发沉,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不要再诅咒朕了!”李世民失心疯似的捂住了耳朵,李渊流下最后两行清泪,喉结动了几下,再也没有醒来。
大安宫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哭,李世民看着父皇的遗体,“不,父皇,不,父皇你醒醒,咱们再好好说话。父皇,父皇啊!”
李世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紧接着哭声此起彼伏。太上皇李渊,没有等到儿子为他建造的大明宫盖好,带着对儿子们的深深愧疚和担忧,永远的离开了人世,终年五十九岁,谥号太武皇帝,庙号高祖,葬在献陵。
李世民有苦说不出,陷入了崩溃的边缘,食欲不振,总认为这个父皇不够爱自己的李世民不愿意面对太多,所以一应操办事宜都是长孙皇后亲自打理。
由于太上皇薨,李淳风和楚灵儿的婚事也就暂时搁浅下来。李淳风对于这个未婚妻,什么都做到很好,比如所有赏赐都交给她,自己的俸禄也是全额上缴,一分不留,但就是一样,很少和她见面,偶尔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那个时代的人都很保守,结婚前没有整天约会花前月下的,楚灵儿并不以为然。而且周围的姐妹们都羡慕她嫁了个好郎君,衣食无忧,将来就是享清福的李夫人了。
楚灵儿暂时还留在杨淑妃处,由于她身份特殊,粗活杂活也都有人接应,她便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来缝制结婚用品之上,精美的鸳鸯戏水大被,李淳风四季换洗衣衫,甚至还有将来孩儿的鞋帽衣裤。夜间昏暗的烛光并不能掩盖楚灵儿的喜悦,日夜忙碌却不觉疲惫,只盼着早点嫁给如意郎。
太上皇李渊的丧事就操办了近三个月,各种繁琐礼仪,长孙皇后的旧疾到底被引发出来。李世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生闷
第三七五章 虽死犹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