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佐助在等着漩涡鸣人重新回到他的生活,用一种压抑着焦躁的平静,带着一种极富企图心的无所适从。
不过这不可能。
宇智波佐助再没机会等到漩涡鸣人的坚持、心软与不计较。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试图让他认清这一事实,慢慢的却都沉默了也许像佐助这样的人,活在一个自己编织的不太疼的世界里,对这个真实的世界才是最好的,因为偏执的宇智波,如果太疼,就会把世界一起拉入自己一个人的地狱。
可是,还是会有人试图不断地告诉佐助什么才是真实。
春野樱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总觉得佐助应该接受那些真实,然后真实的痛彻心骨,一次也好,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让人疼入心骨的那个他呢
春野樱总会在一些特殊的时间出现在佐助面前,这些特殊时间是佐助说出感觉到鸣人气息的奇怪言论之后,是佐助申请加入暗部之后,是佐助玩命执行任务之后,是佐助当上暗部队长之后,是佐助习惯独自来一乐吃鸣人惯吃的拉面之后
或是像这次,佐助整夜整夜看着河堤断桥的消息传开之后
春野樱开口的时候,佐助正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拉面,他的手重复着一种机械的动作,只是在听见春野樱声音的一瞬间,僵直的动作才稍顿了一下,却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继续吃着拉面,头几乎低到了碗里。
“听说夜里你会盯着那个河岸的断桥看。”
春野樱的声音安静里带着历世悲哀之后的沧桑,早不似当年那青春洋溢迷恋着佐助的少女,她靠在一乐拉面那张围案的桌子上,面朝着店门的门帘,和佐助说着话,却不看他,“你在那里看什么”
她问。
佐助却不说话。
“呵”她轻笑了声,忽然转过脸来看向佐助,翠绿的眼睛隐着沉痛,又好似带着些看戏的戏谑,盯着他的侧脸,靠近了一点,趴在他近旁的桌子上,问的轻柔
“该不会,是他的亡灵吧”
佐助还是不支声,只是吃面的动作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汤汁溅上了桌面,浸染了樱的护腕。
樱又笑了笑,手指蘸了一点桌面上的汤汁,一边不经意的在桌上画着漩涡纹,一边盯着佐助的反应,继续说。
“我记得他和我说过的那些话,我想,他最开始懵懵懂懂喜欢上宇智波佐助,是在那桥上偷偷一瞥眼的事情吧。”
“那你说感觉到他的气息了,该不会是他的亡灵舍不得走,一直绕在那些不该留念的地方了吧”
“那么佐助”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脸上压抑着一种诡异的轻笑,“你得拆了那断桥。因为你得放那个亡灵一条生路你必须让他放开那些根本不值得的过往你必须让他的亡灵去到你死活都没资格去的净土你必须惩罚自己连一个虚无的影子都再没机会看见”
在逐渐变快的语速里,她脸上压抑的戏谑和不经意慢慢碎裂成一种彻骨的愤恨,她忽然伸手,一把将他面前的碗拂到地上,清脆的碎瓷声之后是死一般的沉默,好久好久之后她才轻声说了一句
“因为你不配。”
捏在手里的筷子啪的被折断,佐助不说话,他只是侧目死盯着樱,眼神像是被仓促扒了皮却死不了的野兽,血肉再无遮掩的被空气刺地生疼生疼,让它的眼睛里满是疼的几乎发了狂的愤恨。
樱看着佐助的表情,脸上的戏谑慢慢变成一种残忍的认真
她想,我必须让你承认那些真实,因为哪怕是自我欺骗的逃避,我也看不得你的好过
“喂,我也看见了哦”
她说,好似一般闲聊的口吻,却让佐助惊得忽然站了起来,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仿佛她的嘴里会一下子跑出什么吃人的猛兽,佐助愤恨的脸上扭曲出深沉的恐惧,纠结在一起便成了几乎可笑的表情,但他的害怕止不住樱将出口的真实。
“那个秽土的他。”
她还是说了。
然后在佐助突然崩塌的表情里,一字一字的把话刺进佐助的耳中,“所以,他真的死了哦。”
啪,那双死死捏着筷子的手,再经不住一双筷子的重量。
秽土的你,让我所有的想望,皆成虚妄。
四次大战结束了,经过一次浩劫之后的
番外九 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