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显然是常在江湖行走。
陆姓妇人和那位姑娘下来马车后,也去帮忙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只留下名叫宏儿的孩子坐在马车上。
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书生下马后,来到小溪旁边,清洗着手上的伤口,那是被官军追杀的时候留下的,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因为骑马要握着缰绳的缘故,伤口又有些开裂。
这个年轻读书人不姓高,与高家也没什么关系,他是三年前搬到陆姓妇人隔壁的,邻里相处和睦,逐渐熟识。这次官军拿人,他算是被殃及池鱼,只能跟着高家之人一路逃了出来,万幸没有死在官军的手中,只是科举功名,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书生清洗了伤口之后,望着自己的手掌怔怔出神。陆姓妇人看到之后,对姑娘使了个眼色,然后向书生走去。
“陈先生,这次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陆姓妇人在不远处站定,歉意道,“没想到把你也牵累了进来。”
陈姓书生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女子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陆姓妇人,赶忙站起身来,摆手道:“陆大嫂这是哪里话,没什么关系的。”
陆姓妇人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明年不是要考举人吗?”
陈姓书生笑容勉强道:“举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上的,以我的才学,本也希望不大。”
话虽如此,陆姓妇人如何看不出陈姓书生其实是在强颜欢笑,寒窗十载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吗?
陆姓妇人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等我们到了江州,安顿下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如今庙堂腐朽,奸佞横行,这种官不做也罢……”
陆姓妇人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发现年轻书生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没有。”书生摇了摇头,“只是这‘奸佞横行’四字,还是要慎言。”
陆姓妇人皱了下眉头,“若不是奸佞横行,我们何以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书生点头道:“说的也是。”
说罢,书生转身向紫青双剑夫妇二人那边走去。
陆姓妇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只当书生经历了一番变故之后,受到了惊吓,没有过多深思。
书生不紧不慢地来到夫妇二人身旁,拱手作揖,“有劳两位了。”
周秋虽然有些诧异书生此时前来道谢,但同样没有多想,正要说话,就见在书生低头的时候,从他后颈衣领位置激射出点点寒芒,他心中一惊,可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胸口一凉,已经是遭了暗器的暗算。
周秋感觉自己整个人一僵,已经是动弹不得。他艰难低头,只见自己的胸口上有几根银针,此时只剩下针尾还勉强露在衣衫外面。
周秋艰难开口道:“这、这是……青鸾卫的独门暗器。”
房夏怒喝一声,已经拔出腰间佩剑,朝着书生刺来。书生轻描淡写地以两指夹住剑身,淡然道:“若是你们夫妻二人联手,我尚且忌惮三分,此时只剩下房女侠一人,如何是我的对手?”
房夏感觉到自己长剑上传来的劲力,脸色骤变,“归真境修为?你是青鸾卫的人!”
陈姓书生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此时陆姓夫人、姑娘、老仆、宏儿也都靠近过来,惊疑不定,他们隐约已经猜测到了部分事情真相,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一个书生,却身怀不俗修为,还与他们做了三年的邻居,要说这个书生没有其他心思,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高家的老仆上前一步,护在一众妇孺面前,沉声道:“陈风,你要如何?”
陈风没有回答老仆的问话,而是望向了陆姓妇人,“陆嫂子,你方才问我,你们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觉得是因为朝廷之中奸佞当道的缘故,我觉得不对。在我看来,你们才是所谓的奸佞之辈,所以活该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陆姓妇人闻听此言,不知是怒是惧,脸色发白,胸口不住起伏。
那位相貌平平的姑娘忍不住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陈风微微一笑,“很简单,早在天宝四年的时候,朝廷就已经
第十五章 二三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