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与人说话总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一些别有意味的话语似乎也听不出来,那双水盈盈的鹿眸时常蒙着一层茫然,安静坐着的时候,脸上总会出现无限放空的、游离的神情,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脾气倒是极为乖顺,旁人说什么都听着,只是那怕人的毛病似乎没有好利索,除了每隔几日去福安堂给老夫人请安,其余的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鲜少出门,有时候姐姐们约她出去游玩,她也总是推辞,甚少答应。
大抵是幼时遭的那场灾难,让她对外面生了恐惧,如今这般性情,也委实叫人唏嘘。
如此外人只晓得尚书府的三姑娘花颜月貌,美愈京城,却不知府中还有一位六姑娘同样的好颜色,样貌比起三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是这般藏着掖着,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姜三郎姜为舟回府后,姜老夫人将他叫到福安堂,与他说起带六丫头进宫参加赏花宴一事。
“六丫头今年也十六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咱们这般依着她的性子来是害了她,”姜老夫人语重心长劝说道,“依我看,就该多带她出去涨涨见识,见得人多了,自然就不怕了”
姜为舟想到六丫头那张怯生生的小脸,还是狠不下心:“母亲,雪丫头这病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慢慢来?你这般纵着她,若她一辈子好不了,难不成还要养她一辈子不成?”
“咱们家大业大,养她一辈子也没什么,”姜为舟虽是这般反驳着,但也有更深层的考虑,“且不说雪丫头性子木讷,身无长处,万一在赏花宴上出了丑,岂不是给咱们府上惹了笑话?就算真叫她撞了大运,得以入了皇后娘娘的眼眸嫁入东宫,可听闻太子殿下不好女色,性子也冷漠,于雪丫头来说也实非良人”
关于太子殿下不近女色的传闻,姜老夫人自然也知道一些,她也知道六丫头那性子不适合进宫,可现下尚书府遇到了一个难关,亟需稳住在朝堂的位子,与皇家结亲是最快的法子,故而姜老夫人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六丫头虽说性子温吞,但模样却是极好的。京都的这些贵女大都进宫给皇后相看过了,蓦地出现六丫头这样新鲜的样貌,皇后娘娘说不定会多看几眼,保不齐就喜欢六丫头这般的”
只要皇后娘娘瞧得上,至于太子殿下会不会喜欢,到时候只能看六丫头自己的造化了。
“这次且听我的,过几日我带着五丫头和六丫头进宫,能成自然最好,就算不能成,叫六丫头出去露露脸,万一叫勋贵人家看上了,做个侧室也是好的”
姜为舟见母亲心意已决,劝说不动,也只好依她了。
“那就烦请母亲这几日差人好生教导雪丫头,总不至于真的叫她在宴会上丢了脸,儿子这两日公务繁忙,今夜还要去皇城司当值,委实顾不上雪丫头那边”
“你初入皇城司,要好好表现,雪丫头且交给我,我亲自教导她。”
“母亲受累了。”
姜为舟匆匆用过晚膳,来不及去女儿那边支会一声,便匆匆离开府中,往皇城司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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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荔雪在自己的小院儿里正用着晚膳,抬头瞧见她的贴身女使兰英领着福安堂的女使素心一同走了进来。
素心福了福身子,与她道:“六姑娘安好,老夫人差奴婢过来,请您去福安堂一趟。”
姜荔雪咽下口中的饭菜,一双澄澈的眸子便直愣愣地望了过来:“什么事啊?”
“您去了就知道了,”素心望着眼前这位六姑娘,精致娇媚的五官刚好生在一张圆润的鹅蛋小脸上,去了几分妩媚的俗,多了几分清纯的雅,还平添了几分亲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于是笑着补充一句,“是好事。”
姜荔雪不好让长辈久等,这便搁下筷子,漱口之后与素心一并去了福安堂。
没想到姜意纾也在,姜荔雪福身给老夫人请安后,又喊了一声“五姐姐”,随后便被对方热情地拉过手,与她挨着坐下。
“六妹妹,”姜意纾兴奋道,“祖母说,过两日宫里举办赏花宴,要带着咱们一起去呢。”
“啊?”姜荔雪如闻噩耗,淡粉色的唇微张,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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