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颜右手捋过自己的山羊胡,笑眯眯地开口,“为殿下分忧,是微臣的职责。”
晏君初便道:“先生先回去吧。”
“是。”陈伯颜应声告退。
晏君初也没耽搁,直接往内廷走去。
顺着宫道一路抵达紫宸殿,踏上长长的阶梯,还未走近便听到殿中传来一声斥责,“给朕滚出去!见天的不省心,你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就不觉得那张脸皮烧得慌?”
晏君初的脚步一顿。
随即,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父皇,去年您可是答应过我,今年龙舟赛让我参加,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您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这也是皇家与民同乐啊。”
晏君初嘴角抽了抽,容王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净干些不着调的事情,龙舟赛本就是民间赛事,皇室参与算怎么回事。
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啊。
“朕还让你去翰林院听书,你去了吗?”
“那些老翰林讲书似念经,一听我就打瞌睡,父皇,您可饶了我吧。”
太子在外听了半晌,面色如常,等到有值守的內监见到他过来见礼,太子这才摆摆手,大步进了殿。
容王一看到大哥来了,眼睛顿时一亮,像猴一样蹦过去,一把抓着大哥的袖子,“大哥,亲哥,你替弟弟说说情,父皇不能失言对不对?去年父皇答应我的时候大哥你也在啊。再说,大哥我可是听朱镒说了,我未来大嫂也想参加呢,这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不能不管吧?”
太子:?
皇帝:?
阿沅要参加?
他居然还不如容王知道的快他,太子心中有点说不出的郁闷,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看着容王说道:“父皇教训你的话我都听到了,功课功课做不好,吃喝玩乐倒是样样出挑,不要说父皇生气,便是我也生气,你还想参加龙舟赛,倒不如想想怎么先把功课补齐再说。秦老翰林胡子都白了,拄着拐杖一步三颤来父皇面前告状,你让父皇的脸面往哪里放?”
容王立刻心虚了,那秦老头教书如念经,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一听就犯瞌睡。
“大哥,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秦翰林讲书实在是太有韵律了。”容王咬着牙说道,太子肯定是要他在父皇面前丢脸,才故意这样说的。
果然,做太子的就是心眼多。
容王正这样想着,就听着他的好父皇开口了,“你之前说永安县主也要参加?”
容王立刻点头,“我听朱镒说的,就朱镒的妹妹跟永安县主去元德戏楼听戏,还有郭指挥使的女儿也在,三人还商量着组个女子龙舟队。父皇您说好不好笑,还女子龙舟队,满京城手把手的数,有几个像苏辛永安县主力气这么大的。估摸着她们也觉得没戏,这才想要各自家里参赛,混进家族船队。父皇,您说,她们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啊?”
皇帝闻言忽然抬头看向太子,“太子,你怎么看?”
晏君初就看向父皇,微微叹口气,“父皇,龙舟赛向来都是男子较量,只怕她们未能如意。”
皇帝轻轻按按眉心,随即叹口气,“太祖开国时,女子尚能独立成军,如今倒是成了家里的金丝雀了。”
容王听着他父皇这句话,惊得嘴巴能吞得下一个鸡蛋去。
是谁说的女子要娴静贞淑,就位这几个字,他母后在后宫当真是处处谨慎小心,一点都不敢失了仪态。
再听听他父皇现在的话,这不是打人脸吗?
打的还是他自己的脸,就问他疼不疼!
但是,容王不敢问,若是问了,父皇的脸疼不疼他不知道,反正他的脸肯定要疼!
这么一想,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看着父皇说道:“父皇您说得太对了,您看龙舟赛的事情能不能通融?”
皇帝都不搭理容王,就看着太子,“太子的意思呢?”
容王垮了脸,他爹什么都要问太子,太子可真是他的大宝贝!
晏君初做出一番思量之态,迟疑一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父皇所言甚是,只是太祖开国至今百余年,南齐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哪里
193:你这胆子咋不上天呢